第十三章愤怒的厌

华歇：“你被人轻薄了，还能这么淡然处之。你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厌：“我没有。”

朝暮走过来，此时她因采药，她的双脚被划伤了。

那女子于是蹦蹦跳跳，好像没什么事情一般，跳入檀郎读的药堂内。

零子：“你不疼吗？我背你，你却不要，难道你要他背吗？”

朝暮一心想着去取止痛药，走过的匆忙，没有注意到厌在一旁。他自然是淡然安静的，如同一盏安好岁月的茶。但是此时正因华歇的心意而烦扰。他虽然不至于恼怒，可亦已经难以表露他的不情愿了。

华歇于是爽快的笑了，笑声明艳动人。

华歇：“你拒绝的很快，我的心都要碎了。”

朝暮显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心去够药。

可这一边已经刀光剑影的打了起来。

朝暮目睹华歇被他人所伤，鲜血已经流了出来。她抓住了药，挡在华歇的身前。

她一眼认出了他。

厌：“不是，你且听我解释……”

朝暮很难过，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朝暮：“你怎么能伤害她呢？”

他们此时是初次见面。朝暮蒙着黑色的面纱，斗笠压的极低。可它的声音很好听，像歌谣婉转，一夜在枝头啼鸣不停歇地夜莺。

厌：“我不是故意的。”

零子于是抱走了华歇。

厌此时欲离开。

朝暮：“等等。”

厌转过身。

朝暮：“你买走了什么药？”

厌：“是华歇姑娘，她借给我的。”

他拿出药袋，放置在桌面上。

厌：“你若喜欢……或者，你肯帮我，还给她吗？”

厌想知道她面纱下的姿容。这女子身上清香，好似晚钟山上的酿泉。

厌：“你淋了雨？”

朝暮摇了摇头。

朝暮：“对，我淋了雨。”

她匆匆地跑出去，此时外面才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雨丝飘飘，宛如雪沫般的酥皮点心。

厌如此伤悲，一盏青灯古佛在不远处的天际中，悠然点起。白鹿在仙云缭绕之间，七彩的光映衬在他棕红的鹿角上面。

风掀翻了她的斗笠与面纱，露出了她清甜的面容。她抬眼瞧，一缕湿发垂在肩膀上。

厌：“你冷不冷？”

朝暮：“我冷。”

厌：“那我抱你。”

朝暮：“好。”

远处的雨下的大了，连着一片又一片翻滚的青云。鞋脱在一边。她的脚流出了血，伤痕累累。

厌：“齿草看似一株，其实极善于伪装。你是受了它的骗，误入了丛野。”

朝暮于是哭了，眼泪像宝珠一般落了下来。

朝暮：“我要救零子，他是我的朋友。”

厌：“是刚刚走出去的人吗？我第一次见他，他的修为很高，可是他却没有成仙的潜质。”

朝暮：“不是的，他是有的。他原本是有的。只不过他弄丢了它。”

厌：“他丢在了哪里？”

朝暮于是飞快地跑开了。

大雨滂沱。她露出凶残的面貌。

厌：“你等一等，外面的雨那么大，你又要去哪里？”

直到雨停，她才回来。他几乎没有看清她的容貌，但是却感受到她的略有悲哀。他来不及问她缘由，却忍不住对她感到好奇。

厌：“我对你满是善意，你无需如此自责。你躲避去哪里，也终究要回去。”

她最难过的，也是唯一无法保全的，是她与他的记忆。她早忘的干净，也洗的一清二白。

厌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