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可怜的白鹿少女

朝暮的梦很美。

华歇走入，便被她换上青春的长裙。他们一起踏过清澈柔软得溪水。

朝暮采下荷叶，卷成筒状，轻轻地对着溪水吹气。

于是那边青山上，就有一头发着光的灰熊，站在山崖上，向月亮呼啸。

华歇：“朝暮，我真是太嫉妒你了。”

朝暮：“你嫉妒我什么？”

华歇：“为什么连世上绝无仅有的灰熊，都愿意听你的话。”

朝暮：“灰熊，是我的朋友。”

华歇：“你是怎么认识它的？”

朝暮：“那次上山找草药，看见它跟一头神仙鹿相斗。”

朝暮：“它那时候小小的一只，爪子上面没有锋利的武器，却也勇敢的与比他厉害的鹿相斗。”

华歇：“那后来呢？”

朝暮：“后来鹿化成一个绝美的少年。”

华歇：“你可知道他是谁？”

朝暮：“他亲口告诉我，他其实是天上神仙娘娘的女儿。居然就是你之前居住的水晶天宫。”

朝暮没有欺骗华歇，可是华歇却始终不肯轻易相信华歇。他们站在冥府的门府前，华歇迟迟不肯踏入。

华歇：“你身后明明是万丈深渊，却要我同去。我不愿意。”

此时那白鹿少女现身，守卫在朝暮的身旁。原来就是她救下了朝暮。

白鹿少女：“这荷塘原本应该沉入地底，可是却浮上人世间。”

华歇神色上，已经流露出她的胆怯。

华歇：“对不起，我不敢去。”

白鹿少女：“你既然不敢 ，还说你喜欢厌。你既然不敢走入深渊，却还要故意说谎话拆散厌与朝暮。”

朝暮：“什么？华歇，你难道知道荷塘之下是销仙水？”

朝暮的两行清泪落下，宛若她不曾相信过华歇一般。她身上曾经留下刻骨铭心的疼痛，只是她不曾向任何人展露。

白鹿少女：“娲鬼娘娘，即便华歇如此迫害你，你还要跟她成为朋友吗？露儿永远是你最忠诚的守卫者。”

白鹿此时已经失去她在晚钟山时候，野生的初级装备。一身白金的铠甲，在她的身上，被金色的阳光笼罩。

她在朝暮的面前，单膝跪下。

朝暮的双眸犹如溪水般清明，此时她获得了一双能看清世间真伪善恶的双眼，不过只能使用三日。她于是不经意地看向了，曾经伤害过她的华歇。华歇无比纯净的心，此时化为一个神秘的宝盒。

朝暮：“华歇，我无法再容忍他人说你的不好。”

她于是将她的利刃指向白鹿。

白鹿认为她要伤害它，便即刻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她的鹿角变成了一金枪，她的盾牌是它的前蹄。

朝暮腰间的箫，因风灌入而呜咽作响。她青面獠牙的鬼面，宛如一只兽。可那兽面之下，却又藏匿着她神仙般超然脱俗的容颜。

朝暮没有心慈手软，她的背后呈现祥瑞的之兆，于是她拨开云层，在缥缈的云端，孤单的吟唱。

白鹿少女：“我恨你。”

白鹿此时灵气逐渐消散，几百年的寿命在此一刹那化为乌有，殊不知，她这一世之所以拥有她的生灵，其实是因为她前世曾在晚钟山上，吃了许多的苦，于是她才修得能与厌相处在同一山中。

白鹿少女：“朝暮你的梦果然很美。”

她在逐渐地消逝，笼罩在她身上的那层光明随之黯淡了。她又看见他生前，与她生活在一起的景象。

袅袅的炊烟，冉冉升起。柴火在夏日中，燃烧的绚丽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