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驱魔人不会滥杀无辜。”我皱眉，他这样说让我略有恼火。

“可能你我理解的‘驱魔人’并非相同。”辞城目光冷冽下去，“我所见的驱魔人，你从未见过。”

阳光淡淡撒入窗内，在酒坛上留下一抹剪影。

......

走着走着，林子不知何时已被远甩在身后，留下闪烁的片片翠绿。

阳光越来越烈，眼前黄沙满天，片刻的恍神便被沙尘填了全部口鼻。

辞城背着辞晴走着，脚印深一步浅一步，留下身后一条长痕。

隐隐约约在风尘中看到房屋的影子，辞城感到精神顿时振奋。

辞晴紧紧环住辞城的脖颈：“哥哥，沙子进我眼睛了。”

“等会就没事了。”辞城急促的呼吸声杂糅着话语传入辞晴耳中。

几栋木屋禁闭着门，想来是个村落。

“有人吗？”辞城小心翼翼地站到一户人家门前敲门。

耳边除了风的呼啸再无回音。

“哥哥，前面好像有门开了。”辞晴断断续续道。

屋内阴冷潮湿，模糊中看到几张木桌木椅，桌上蜡烛旁有几根燃尽的火柴。

辞城放下辞晴，伸手摸向桌面，摸得满手尘灰。

“这位客人......”猛的背后发出一道声音，辞城警觉回头，却发现身后是一个戴着斗笠的女孩。

斗笠的边沿只露出白袖的下巴和红唇，按着个子看只有大约七八岁的样子。

“你要火柴么？”素手握着木盒，白与红的对比格外清晰。

“多谢。”辞城接过，指尖触碰到女孩的手，发觉冰凉得可怕。

“你的手好冷啊。”辞城皱眉。

“我方才去接了些水。”她缓缓走至桌前，从袖内倒出几个果子：“吃罢。”

辞晴渴得难受，抓过便啃。

辞城也按捺不住腹中饥渴，匆匆忙忙从木盒内取出火柴点燃蜡烛，随即拿了果子在袖子上擦擦放入口中。

香甜的汁水飘逸在空中。

“你是这里的掌柜么？”辞城问。

“不是。”女孩“咯咯”地笑起来：“我怎么可能开店铺。”

“我是驱魔人。”她的声音渐渐宛若空竹。

辞城感到太阳穴隐隐作痛。

“哥哥，我困。”辞晴扯扯辞城的袖角。

“困了么？”女孩点头，“我带你去楼上歇息罢。”

辞城刚想回绝，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舌尖麻木一般根本无法动弹，只好眼睁睁看女孩牵上辞晴的手上楼。

接着，连抬手的力气都被抽走似的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猛然想起“黑店”这一称呼，辞城极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意识还是慢慢消失。

最后那眼，是斗笠慢慢转过，女孩的红唇挑起，笑容狰狞。

......

“那个女孩......”我皱眉，“貌似在哪里听过。”

“她的那个笑容，让人发毛。”辞城颔首，“若我当时有半分气力阻止他，恐怕如今留下来的，不会是我一人。”

我的脑袋骤然刺痛起来。

那个女孩，我听过，但究竟何时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