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
楼里的小厮备好了三十二人抬的大轿,轿子奢靡的程度能在皇城脚下购置几套大宅。
高高矗立的遮阳盖上垂下淡蓝的纱帘,识货的人一眼就瞧出来,那蓝纱可谓奇货可居,一寸纱一寸金,甚至比金子还贵。
蓝纱的名字叫忘忧帘,寻常的忘忧花只在白日里盛开,夜里枯萎。
而这种忘忧花会在晚上盛开,用秘术所养,其花瓣上蜿蜒的经络,经过特殊的方法,可制作成无忧纱,能织成轿帘这种尺寸,根本无法办到。
而有心人不仅将无忧帘制成了,还送给了暖暖,想起那位故人,已是很久都不曾相见了。
一路上瑶月都沉浸在极度欢喜之中,拉着念念喋喋不休,小姑娘吃饱喝足,精神头正足,与她聊得欢畅。
念念嘴甜,似抹了蜜,夸着瑶月的发髻绾得好看,很会搭配衣衫,惹得瑶月笑得合不拢嘴。
“妾身帮你换个发髻如何?”瑶月扶正了念念的脑袋,正想着给她换个好看的发髻。
“念念,胡闹!”暖暖一只手扣着念念的腰,把她搂到自己的怀中。
自从念念大病一场过后,她的后脑勺下三寸的位置变得异常薄弱,暖暖并非对瑶月有猜忌,只是对不太熟悉的人有所防备。
轿帘外有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一闪而过,暖暖心头一震,连忙抬眼四处寻找,又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暖暖摇头苦笑,暗自叹道:自己怎的似惊弓之鸟一般,总担心念念有任何闪失。
瑶月微怔,双手停顿在半空中,举也不是,放也不是,她有些尴尬的掩袖轻咳了几声。
“我女儿有洁癖,还望姑娘多多海涵。”暖暖胡乱扯了个勉强的理由。
“妾身多有得罪,恕罪、恕罪……”瑶月微微颔首,挪了挪位置。
门前高悬两盏红灯笼,灯笼上贴着金色的韩字,那龙飞凤舞,狷狂缭草,暖暖一看就知道是那韩家曾经风流轻狂的韩维所为。
门外的守卫见到醉梦楼的轿子,脸上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对于韩维三将军的风流韵事有所耳闻。
聪慧的侍卫早一溜烟地跑进去报信领赏钱去了。
不多时,一身宝蓝锦衣的韩维,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眼底是藏不住的窃喜。
“什么风把暖暖姑娘给吹来了?”韩维抖开折扇,做一副风流潇洒状,眼里心里皆是欢喜。
“我娘又不是来找你,你挡在这里做什么?”念念见过这厮几次三番地对她娘亲纠缠不休,心底厌恶,小孩嘴里藏不住话,这句话的尖锐程度,不亚于直接一耳光甩在韩维脸上。
几月不见,韩维面皮见长,对念念话里的敌对混不在意,直勾勾地盯着暖暖,皮笑肉不笑地冷冷问道,“那你来找谁?韩家还有比我更加倜傥的美男子吗?”
“不巧,还真有!劳烦阁下让让道。”暖暖笑如春风拂面,一句话说的韩维脸上青红一片。
他嘴角抽了抽,让开了道,倒要看看韩家还有谁比他更加令暖暖动心,居然还亲自登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