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秦公公:【笑着看着我】“千小姐,到了。”
安绾绾【知道进去了只帕就要陷入危险中,现下能拖一时是一时,开口疑感道】“啊,公公,不是在瑶合吗?这里是放假呀?”
难道宏图真的在里面?
秦公公:“是啊,将军就在里面。”
我磨蹭着不想进去
太监有些不耐烦地把我推进去,勾起一抹笑
一个跟跄,我便进了屋里,只听得身后传来门上锁的声音——
转身,一脸懵逼的看着上了锁
我正寻思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身后却传来响声——
我紧张的回头
灯火昏暗,几步之外,竟是一红衣少平年。正眼眸灼灼地盯着我——
昏黄的灯火交织着月光落在他脸上,眸子灼华仿若有星光,高挺的鼻梁下,是被夜色衬得有些泛红的双唇……
我有些诧异,这样的宏图,我第一次见,说不上的感觉。
像是褪去了一丝少年的青涩,像一个真正驰骋沙场忽然脱下戎装铠甲的将军一样,张扬态意的眉眼被灯火月色所渲染,便又是铁骨柔情,温柔而灼热。
安绾绾【有些担忧地开口问】“宏图,你———”
我话还未说完,他就念着我的名字几步扑了过来
突然被宏图抱住,身后是紧闭的门,退无可退,只能伸出手抵挡,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
感到他身上有些烫,眼神也有几分迷茫
安绾绾【轻声】“宏图,我是阿绾,你怎么了?”
宏图听到我的声音,忽地笑了,低声呢喃
宏图:“真好,找到阿绾了,那个小宫女没有骗我……”
骗,什么情况?宏图这是被算计了,我也被算计了!
看他绯红的脸颊,心里闪过无数可能,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不是一般的烫手
安绾绾【担忧开口】 “你是喝醉了,还是——”
拉住我覆在他额头的手,滚烫的脸在我手心蹭了蹭
宏图:“阿绾,你身上好凉快啊”
安绾绾“……”
安绾绾【无奈地看着他】“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安绾绾【开口,声音提了几个度】“宏图,你先放开我,我们要先离开这里。”
宏图:【摇头】“我不!阿流身上好凉快,我要抱着,不放!”
若是我们再不走,外面很快就会有人来。我也不知道宏图只是单纯的醉酒还是被人下了药“”
安绾绾【轻轻开口,声音带点哄的意味】“宏图,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宏图:【有些迷茫地问】“我们要去哪?这儿只有我和阿绾,不好吗?”
好,好你大爷
安绾绾“总之先离开这儿”
宏图:【有些委屈】“可我不想走!我好热,阿绾身上冰冰凉凉的,我想一直抱着。”
软的不吃,非要逼我来点硬的!从他怀里挣扎着抬头直直地看向他,神情严肃,语气凶狠
安绾绾“你要是不听话,我便不再让你抱了”
虽然和宏图相必不久,但我知道,他目前还是个纯粹的少年,而且很喜欢和安绾绾一起,若此时我真的生气了,他不会不顾忌。既使他神智有几分不清醒,甚至还可能下了药。
果然,听到我的话——
宏图:【不情不愿地开口答应】“好……“
安绾绾“那你还不赶快放开我!”
宏图极其不舍,磨磨蹭蹭地慢慢放开我
远处,月下一袭清冷的身影静静地站在桥头,双眸直直地盯着某一个点了微弱灯火的寝殿———
微微打开的窗户内,是两人亲密无间的身影,红衣的少郎目光灼华,下巴在女子的发上蹭了蹭,女子轻柔的开口说着什么……虽有些模糊,可那影子,印在心里
却又清晰无比,以至刻骨……
双手不知何时早已攥紧,心口莫名地,竟有些窒息———
看了看还在手中的东西,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安泽宇:“不过是一条断了的项链罢了!我要的,从来不只是一条断项链。”
低语罢,右手微抬,毫不犹豫地扬起手中的东西,任凭它散落水底,消失不见。
我和宏图在屋里四处摸索了一番,最后还是因为宏图力气大,砸了窗户、只是窗户下是看不清深浅的水我正想着要不要直接跳窗,然后游过去,也正好让宏图清醒清醒。
但我一抬眼,便看见远处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安绾绾“是安泽宇!”
我兴奋得立马想朝千夜招手,宏图却死死拉住我的升臂,绯红的脸有些委屈地看着我——
我拉开宏图的手,几步走到窗户旁,朝着安泽宇招手
安绾绾“安泽宇,我在这儿!”
安泽宇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下去
安绾绾“……”
啊,不会让我直接跳下去吧!哎,算了。他能来救我已经不错了
我给宏图说了声,爬上窗台便准备率先跳下去
安泽宇见我准备跳,身形一闪,便到了我所在的窗前
我只觉得腰身被人攒住,整个身子一轻,不过片刻,我便被安泽宇带到了窗外的水边
还没站稳,感谢的话也还未说出口,安泽宇瞥了我一眼,又看了我一眼——
安绾绾【不明所以】“???”
安泽宇像是报复一般,知道我还没站稳,但还是忽然放手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得华丽丽的落水声,待我抬头,已经身在水里。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怎么那么惨!
安泽宇这个黑心的
安泽宇看着池塘里神情丰富的我,唇角隐隐有笑意
瞪了他一眼,想起宏图还在后面,转身
宏图同样在水里,神情也还有些迷茫
安绾绾【看向宏图】“你为什么还在水里?你不是会武功吗?”
宏图:【笑得有些傻,手里捧了凉水往自己脸上拍】“水里凉快。”
啊!这傻孩子,难道连自己为什么发热都不知道吗?也太不谱人情世故了……
我还没从水中爬出来,不远处灯火便亮了。有人来了!
安泽宇动作极快地捞起我
下一瞬,安泽宇的外套便搭在了我肩上,而他站到我前面
宏图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眸光也渐清明,双手撑在岸边,微微用力,从水里跳出来
为首的是皇后
皇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我们三人
我们依次行礼。
千明玉:【见皇后神情不明,迟迟未开口,缓步上前,轻轻地挽住她的手臂,低声开口】“母妃——”
皇后:【抬手制止了千明玉,扶着额头,看似有些头疼】“玉儿,母妃累了,今夜之事,你替母妃处理吧!”
皇后:【眸光落然发沉,声音带了几分威严】 “刚才报信的宫女——仗责五十,赶出宫外。”
千明玉:【恭敬】“是,母妃。”
千明玉:“来人,送母妃回宫”
千明玉:【有些爱怜地看向害帕的长谨,惋惜道】“本公主也救不了你。”
千明玉:【忽然凑近,低声】 “毕竟——谁叫你办事不利呢!”
千明玉:长谨忽地跪倒在地,且不说仗责五十还有没有被逐出宫的命,单是七公主管了这事,以她的性子,自己大抵是没命了!可她还有个妹妹,若是——
长谨:【惊慌地求饶】“公主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听信他人之言,不该乱嚼舌根——”
千明玉:【眼神忽然直直地向长瑾射了过去,声音不急不浅,却威严至极】“他人之言?此时还要狡辩,若不是你到金鳞殿忽然造谣定西将军与安小姐于长思宫行苟且之非,又岂会有此时之事?眼下看来,你扰了宴会,此一罪。造谣将军与安小姐的名声,此又一罪。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千明月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在场的人知道今晚发生何事。顺道澄清宏图和我的名声,毕竟没有发生什么——我只是和自家兄长出来走走,宏图也只是醉酒掉池塘了而已!
只是,这宫女身后明显有幕后之人,暂时顶了这全部的罪,倒是有点可怜。
可我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能帮别人什么呢?何况,她去禀报,到底存没存有陷害我和宏图的心思,谁又说得准呢!
长谨自知再无活命的可能,心如死交地等着被拖下去
只是希望七公主不要伤害自己的妹妹。
安泽宇:【忽然开口】“等等!”
长谨听见声音,眼里忽然有了一丝希望
千明玉:【毫不意外地开口】“不知安大人有何见解?”
安泽宇:【声音清冷】“造谣定西将军与朝中重臣之女,且背后有人指使,此事可大可小,理应交由刑部彻查。”
刑部,刑部尚书正是安泽宇。六部最年轻的尚书,手腕却非一般人比。
千明玉:【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千夜】 “可这是皇后的命令,仗责五十,赶出宫门。”
安泽宇:【漠然】“那就先仗责五十,再进刑部,只要方法得当,五十仗不至于要命——至于皇后娘娘那儿,下官自会去稟明。”
长谨瘫倒,本以为能活命,却又落入另一个同样让人的抖的人手里,想死却又不敢,总想着能有一丝机会……
千明玉:【轻笑】“既如此,那就依安大人所言。毕竟,她造谣的,是大人的妹妹,大人彻查,也在情理之中——”
千明玉:【顿了顿】“至于母妃那儿,我也会替大人说上一说。”
千明玉:【笑容别有深意】“那祝安大人查案顺利了”
安泽宇:【淡然行礼】 “谢过七公主。”
千明玉:【转向我,温婉】“安小姐受委屈了。”
安绾绾【总觉得眼前的女子心计有些可怕,勉强扬起笑容】“谢过七公主,有七公主做主,阿绾不觉得委屈。”
千明玉:【眉间很快地闪过一丝讶异,笑道】“是我疏忽,才生了此事。玲罕,到我宫里把父皇前两日赏赐的紫金琉璃盏取来,放到安府随行的马车上。”
玲罕:“是,公主,奴婢这就去取来。”
安绾绾【知道不能拒绝只得笑着谢恩】“谢过公主。”
千明玉:【看向宏图】“定西将军乃我朝之栋梁,今日险些道人造谣,实属明玉不查——”
一言未完,竟是微微屈尊躬身以表歉意。
千明玉:“还望将军雅量,莫要放在心上。”
宏图:【微微侧身避开】“七公主言重了。宏图之责乃驰阴沙场,保家卫国,这等宫延小事,怎会放在心上?”
大不了以后什么宫宴皇宴我不来就是了。不知不觉差点被人算计,这宫里还真可怕
千明玉:【轻笑】 “将军如此度量,实乃我朝福星。倒是明玉狭隘了。”
千明玉:【看向在场的一众人】“今夜之事,暂且先如此,园宴已散,诸位可以回府了。”
说是诸位,其实也没多少人,千明玉说完,众人便一一辞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