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荣司俞以为唐央治病为由将安阳桁扣在皇城八九日。

期间安阳桁与宗霖川会了面。

宗霖川将茶杯推到安阳桁面前:“看来王上得偿所愿了。”

安阳桁端起茶杯,看着对面谪仙般的人物:“幸得医师相助,邕部大军以过迦叶山,不日就可攻破魏都。”

空荡的内室只有两人,幽幽烛光下,映衬二人比平时要多了几分颜色。

温润如玉的公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若非王上,哪里还会有今日的元裴。”

元裴,是宗霖川本来的名字。

宗霖川本是从魏都湘南世家逃出来的奴隶。湘南世家也是荣司俞的家族。

当年魏都有四大世家。

湘南荣氏,晋安陈氏,汶川江氏,豫章吴氏。世家视人命如草芥,宗霖川逃出去实属侥幸。

湘南世家到泽山狩猎,猎物就是那些奴隶,瘦小又不爱说话的宗霖川趁人不备,钻入林中,藏匿到天黑。

借着月色逃到了与泽山相邻的迦叶山,体力不支倒了下去,被练习射箭的安阳桁带了回去。

后来因机缘巧合被神医谷主收为弟子,骨血中流淌着对魏都的恨意,对世家的不忿。

昭帝上位后打压世家,魏都的世家到了封地仍旧作威作福,荣司俞上位后,虽幼年在家族中受了诸多苦楚,但仍信奉强者为尊,只是流放了荣家的一些人,世家尊荣还在。

二人又分析了一下局势,临走时,宗霖川叫住了安阳桁:“王上,小心为上。”

安阳桁摆摆手,刚到宫门就被侍卫拦住了。二十来个侍卫将刀架在安阳桁脖子上,从人群后传来一个声音:“邕王狼子野心,与人谋逆,即刻押入天牢,午后凌迟。宗霖川即刻绞杀。”

“诺!”八九个侍卫领旨进了内室,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喊声:“世家子弟,不得好死!”

安阳桁哈哈大笑:“生前能够睡陛下的女人,死了也值!”如此粗鄙的语言刺痛了荣司俞的心。

若不是今日有宫人进谏,他也不知道这是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关心则乱,果不其然。

荣司俞闭上眼睛,此时他的内心是沉痛的:“凌迟三千,将尔头颅送至邕部,心肺取出喂狗。”荣司俞此刻恨不得啖汝之肉,饮汝之血。又觉得会脏了自己,恶心,下作。

安阳桁被压了下去,幽幽宫道,传着安阳桁疯癫的笑声。

草原暴戾的狼,终究是败给了魏都矫健的鹰。

唐央一醒来,就听说安阳桁被压入了天牢,顾不得穿衣服,一路跑到了荣司俞面前。

荣司俞不愿见唐央,让人拦住了。唐央扑通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情:“臣妾求陛下放过邕王!”

这一跪,折了傲骨;这一拜,不负情意。

阴沉的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唐央额头流出了血,染在墨玉地砖上。

荣司俞还是心软了,传了唐央进来。

唐央被太监扶起,一进去,就跪在地上,荣司俞连忙过去作势要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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