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那双勾人的眸子暗淡了,没有了水光潋滟的媚意,无神,无韵,迫切的想从司夙身上得到答案。
司夙握着唐央的手,恳切的说:“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荣司俞,我们的孩子没了……”唐央一把搂住司夙的脖子,司夙僵住了,下一秒,重重的将唐央甩开,冷声道:“你唤我什么?”
唐央也僵住了,这一模一样的容貌,声音也出奇的相似,可那一句让人深究的话,她打了个冷颤。
看着这张脸,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去,手指摸到了一片冰凉的墙壁,这人比荣司俞更为可怕,声音颤抖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是荣……陆锦?”
司夙一脸笑意的贴在唐央耳边说了一句话。
唐央怒吼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他!他明明死在了七年前的雪山上!”
司夙捏住唐央的下巴,阴冷的像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是啊,荣陆锦死了,可我司夙还活着。”
唐央忽的笑了,从小在深宫长大的她,怎么会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她的眼泪蓄满了眼眶,怀着最后的希翼,小心翼翼的扯住司夙的袖子:“当年被兄长吞食的……是不是……是不是……荣司俞……”
这句话,用光了唐央所有的力气。
司夙笑着说:“这么聪明啊。那粟粟再猜猜,你为什么能逼宫成功呢?”
“你……”唐央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讲起。
是啊,任她如何聪明,也不过是作了别人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白白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宫中的诡谲云涌,明争暗斗全靠前朝一力衬托,这一刻,唐央方明白,大郾最尊贵的女人,最受宠的襄阳长公主的命从出生就不属于自己。
这个受万民敬仰,被兄长赋予天子殊荣的女人,只是朝廷用来巩固时局,维系命脉的棋子!
唐央注视着司夙的眼睛,梨花带雨凄凄切切,她握上司夙的手,慢慢移到自己脖颈处:“我自打降世以来,就是个自作聪明的棋子,也罢,错了一生,也就这样了。”
唐央又说:“母后在时最宠我了,兄长还是魏都最耀眼夺目的男子,惊才艳艳,满腹经纶,骑射又是最佳,世事变迁,物是人非,而今想来,那段时光才是最好的,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开开心心的日子就这般流过了。”
司夙的手渐渐松开,他不想听这些,总觉得这女子笑容下藏着的目的不纯。
唐央紧紧的抓住司夙要逃离的手,她说:“要是方殊没死该多好啊!那样粟粟还是单纯善良的小女孩。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让我逼宫成功,当了短短一月零九日的皇帝。但我知道,兄长生吞荣家郎的原因。”
司夙听到这句话,他挣脱开唐央的手:“你别想耍什么花招!也别想惹怒我!只要你乖乖跟我,顺从我,这天下就还是你唐家的!”
唐央不稀罕什么王权富贵,她从头到尾喜爱的只有一人,一个愿意陪她岁岁年年,给予她欢喜的方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