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梦里有个人在喊他。

在喊卡卡。

“哥！”

他惊坐起。环顾四周，还是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床。

“梦吗”

他摇摇头，披好斗篷，匆匆出了门。

几年前战乱，他被困在暮土。战争过后，他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发现世道早就变了。

辗转路途，摸不着方向。过了这么久，他终于回到了霞谷。

“你是谁呀？”

小呆菇奇怪地看着他。

“我...”

他四周看了一圈，找到了那条旧赛道，慢慢往那边走。

“唉！你别去！”

“为什么？”

“哎呀，长老大人在办婚宴呢”

卡卡愣住了。

“婚...婚宴？什么婚宴？”

“和凛冬大人的啊。”

...

卡卡现在心慌意乱，一股火不断扎着心。

他不顾守卫，绕进了神庙。

敲锣打鼓声几近把他震聋，眼前到处都是亮闪闪的礼花和烟花。

走道铺上了红毯，而在红毯另一端，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颠沛多年，一心向往的哥哥。

哥哥的旁边，是凛冬的使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都过了这么多年，拜堂还是用这么刺耳的唢呐。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哥！”

他慌张地喊道。菇转过头。

“为什么！”

“弟弟——你——你回来了啊。”

他显得慌乱，旁边的凛冬使者将他的手抓住。

“他是你的弟弟？”

“嗯...”

“哥为什么啊！”

卡卡嘶吼道。

“卡卡——我很高兴你回来了——但不要...”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这样！”

他失控了。奋力拉开菇。

菇甩开他。

“卡卡！你在干什么！”

“你说好...你说好你只有我一个人的！”

...

那场婚宴到底怎样，他记不清了。

他被人拉开，打晕。

醒来后，哥哥也不见了，他被关在密室里。

心灰意泠下，他逃了出来，回到了暮土。

...

“白鸟他...白鸟他怎么了？！”

“他...他只是旅行的客人，他要走了。殿下。”

菇瘫坐在地上。

果然留不住他啊。

“不过...如果叫人帮忙，或许还能留下他。”

菇黯然地点点头。

“可，还有谁能让他留下？”

“堕落的人。长老大人。我听说暮土有一位堕落的神明，杀戮，救赎，他什么都做得到。将凛冬大人留下，也未尝不可能”

“好，那，就去会会他。”

...

“大人，霞谷长老在外，有事相求。”

“让他进来吧。哦对了，别让别人进来。”

过了一会，一身洁白斗篷的dalth走进来。

“请帮我一个忙”

“倒是可以。”

声音有些耳熟。dalth微微抬头。

“低好了。”

他不得已又低下头。

“不过有个条件。”

“请讲。”

“我帮你将凛冬那位留下，你做我的信徒，如何？”

dalth有些犹豫。

“我没有耐心。”

高高在上的人不耐烦地催促。

“好...”

一阵短暂的沉默。

“血契完成。”

血契？

dalth内心突然一阵惶恐

用命来做强制契约的，看不见的条款。

这个人难道早就知道他会来？

“噗哈哈哈哈哈...”

那人突然笑了，一步步朝dalth走来。

“哥哥，真没想到你也会有求于我啊。”

dalth瞪大了眼睛。

他抬起头，却被粗暴地拉近了一个人怀中。

眼前是他最熟悉，也是最陌生的面孔。

“alef！你怎么！...”

“哥哥，我会帮你把人留下——当然，他不能再说一句话。”

“至于哥哥嘛，就乖乖把自己给我吧。”

提前备好的香料让dalth浑身瘫软，无力挣扎。

“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