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查·2

等到确认整肃者部队彻底离开后，

我不由得按了按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

（路辰）：我有点担心……

向之涵担心刚刚那个人吗？

（路辰）：他把我们拉到路边盘查的时候，我看见了两个同僚带着他们的学徒经过……

向之涵你担心……他们发现了什么？

路辰摇了摇头。

（路辰）：我们没有留下痕迹。但被同僚们注意到，可能会被汇报给司岚冕下。

（路辰）：我们……最好不要在外面停留太久。

向之涵那我们回皇宫吧。

路辰很轻地“嗯”了一声，低下了头。

在返程的路上，我心里始终想着刚刚的事。

总觉得，艾因这个人也很奇怪……他看起来像个华服的贵族青年，偏偏又能指挥那些大块头的整肃者士兵。

想着，我有点担心那个被他带走的小孩。

向之涵路辰，那个小孩过后会被带到哪里？

（路辰）：整肃者卫队会自行做出判断。整肃者是陛下最信任的卫队，也负责清理混入城中的反抗军。

向之涵那么小的孩子，不太可能是反抗军吧？

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因为路辰好像并不是我这个想法。他静静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路辰）：未必。

向之涵哪方面的未必？

向之涵是他们丧心病狂到可以对小孩子下手，还是这么小的孩子也可能是反抗军的人……

我不禁探头到车窗外，但马车走出去这么久，哪里还能看得到整肃者的身影？只有马车在雪地里单调地前进。

（路辰）：都有。

向之涵……

我盯着路辰的眼睛，很希望他能说自己在开玩笑。但直到我们回到皇宫，他也没再说话。

路辰送来的晚饭，我吃得不多，只要了面包和几杯清水。我决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会安分守己地待在皇宫。

罗夏给了我个所谓“未婚妻”的身份，但没什么太逾越的行为，反倒是每次出去都会遇到不少事。

比起外面，还是留在皇宫里更安全。

但刚做好打算，第二天的路辰就不见了。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卧室门，想查看走廊外有什么动静。

我刚走出门，就看见司岚站在走廊对面，身边带着个年轻法师。

年轻法师：昨天我巡逻时，在广场上见到了你。

他就是路辰口中那位“经过的同僚”……

我没急着说话，只乖巧地看向司岚法师。我记得，路辰告诉过我， “我们没有留下痕迹”

司岚冷静地审视着我，目光中有什么东西仿佛要把我看透。

（司岚）：你昨天出去了？

向之涵我记得在皇宫外散散心的话，还是被允许的。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然后想起之前那个提起裙摆的礼节，又对司岚做了一次。

（司岚）：……

他岿然不动，并无回应，如沉默的山岳——这让我努力学习的礼仪变得尴尬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插了进来。

（罗夏）：我不是说过吗，司岚卿？你仅仅只是站在这里，就会吓坏我的新娘。

罗夏对我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罗夏）：早上好啊，之涵。

向之涵早上好，陛下。

我万万没想到，我居然有朝一日会因为皇帝的出现而舒一口气。

（罗夏）：最近过得怎么样，平时还满意？

（司岚）：陛下，法师塔的人向我禀报，说，这个异界的女孩可疑。

（罗夏）：但我记得，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也是法师塔的人。

（司岚）：……

（罗夏）：如果还不放心，我可以喊别人来帮你问问。——艾因！

他喊出这个名字后，艾因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出乎意料的是，他今天披着一身非常低调的斗篷……

那张少年面庞被黑色斗篷遮了半边，显得不那么夺人眼球。他今天的打扮仿佛整个人被阴影笼罩，反倒跟昨天那些整肃者士兵更相似。

（罗夏）：我记得你昨天递交的报告，出城时遇到她了？

（艾因）：没什么印象了。

（艾因）：见过倒是大概见过。

艾因漠然回答，好像在应付跟他无关的麻烦事，他保持着礼节，但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罗夏）：你看，大家都对她没什么印象，说明她肯定还是很乖巧~

（司岚）：……

这种理直气壮的奇怪理由，果然不愧是罗夏。——我怀疑无论听到什么答案，他都有相似的歪理邪说。

司岚沉默了一段时间，当我以为他可能会被说服的时候，他忽然用很轻的声音开口……

（司岚）：再试试她吧，陛下。

（罗夏）：你也不用这么针对一个小姑娘，马上就到月桂节了……

（司岚）：……那就更不能容许变数。

司岚说完这句后，被他带来的那个年轻法师立刻奉命上前，竟是直接在皇宫中召唤了霜雨和冰雹——

我知道自己不该召唤画灵，只抬起手抵抗。但当我手臂凝结上冰霜时，背后，画灵悄然浮现……

这是……能力觉醒后的自我保护？

我迫不得已，明知是饮鸩止渴，此时只能努力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