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

向之涵我必须说，你这是偷袭，是不光明磊落的行为。

艾因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艾因）：你难道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吗？

……倒是早就知道了。

见我不语，艾因笑笑。

（艾因）：敌人发动攻击的时候，从来不会提前跟你打招呼。

（艾因）：既然你来到我身边，就要习惯战斗。

向之涵我倒觉得习惯你比习惯战斗更难……

艾因点点头，像是很满意这个评价，他起身把书收起来，平平整整地放进自己的兜袋里。

（艾因）：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回程路上，艾因向后半靠着闭目养神。我想到解药的事，目光便一点点黏在了对面的人脸上。

很快又觉得解药不在那里，便向下看着他黑漆漆的斗篷——那个藏着好些东西的“百宝箱”。

（艾因）：解药不在这。

艾因忽然开口，眼睛也懒得睁开，想必是没有了。

向之涵……三天快到了。

我不放心地提醒他，虽然觉得艾因未必会在这件事上失信于我，但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艾因）：这么怕死？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到将来的月桂节和上一次的失败，情绪不免低落起来。

艾因缓缓睁开眼睛，与我对视许久。

（艾因）：……知道了，不会让你死的。

我却有别的话要讲。

向之涵艾因，你打算在月桂节当天对罗夏下手吗？

很多事情，我渐渐地就想明白了。最后那天他去中央广场，是因为法师都在准备降临仪式，趁防备松散的时候，他打算执行自己的计划。

只是最后他被什么人阻断了前行的路。

艾因盯着我，红色眼眸中，什么东西隐隐绰绰地跃动着，那是猎人在丛林中等待一只鹿掉入陷阱的眼神。

向之涵所以你不会让我死的，我对你来说很重要。我必须出现在降临仪式上，是不是?

（艾因）：之涵，你的确不笨。

（艾因）：你将是承担最大风险的人。

对我而言，艾因的利用并无伤大雅，只是他直白地说出来时，我心口还是有些闷闷的。

我重新开始这趟旅途，与艾因结识，是为了拯救我的世界，也是为了多少让这里的人获得可能的幸福。

可幸福二字，不在艾因的字典里。或者说，在他幼年时，这两个字就已经被粉碎扔掉了。

看着这样的艾因，我心里有点难过。

（艾因）：我想把我失去的东西，从罗夏那里夺回来。

（艾因）：到那一天，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艾因）：如果我的愿望能够实现，那么，到最后，我会重登皇位……你要什么，我都给得起。

我的脑海中浮现的是上一次旅途中那个倒在雪地上的身影，心里清晰地痛了一下，很快就下定决心。

向之涵我要你活着。

（艾因）：……就只有这样？你就不想为你自己要点什么？

我直起脊背，坦荡地直视着他。

向之涵我要的，可是叶塞大陆未来储君的性命。

艾因笑了起来，印象里，他从未笑得这么开心过。

（艾因）：之涵，你还真敢开口。

（艾因）：行，给你了。

他的手在心脏的位置抓了一下，然后扔给我，我做了个接住放进口袋的动作。

我感觉心脏附近沉甸甸的，好像真的从那个承诺中，得到了什么重要的馈赠。

行至中央广场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乱哄哄的动静。

广场上乱成一团，卫兵前来通报，说是反抗军的人混了进来。但这一次，他们的行列里还混了几个法师。

向之涵为什么法师会和反抗军……

（艾因）：法师叛乱而已……发生过很多次了。

（艾因）：法师塔也并不团结，有一些法师与反抗军勾结。当然，这时，忠于司岚的法师和我们整肃者。

（艾因）：我说过，法师从来不可信任。

他从马车上跃下，就在我以为他要丢下我独自离开时，他转过身，向我伸出了手。

我看着那只手，手指探过去，最终还是紧紧握住了。

一路往皇宫方向赶，一直有反叛的法师出现……看起来，这次法师叛乱的规模不小。

反抗军居然能鼓动这么多法师，还能潜入皇宫内部……只能说，这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进了皇宫，我不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只能躲在艾因身后。在周围没人时，才敢悄悄用画灵相助。

除了面前的敌人，还有3个法师在等待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