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2

雾气散开时，呈现在我面前的，是叶塞大陆的皇宫。

罗夏提着利剑坐在皇帝宝座上。剑刃的锋芒闪耀，篡夺者得到了王座的位置。

（罗夏）加冕典礼已经结束，想必众卿也辛苦了，先散了吧。

青年贵族：请陛下保重身体，早些安歇！

罗夏遣散贵族，结束了喧哗的加冕典礼，第一次走向皇帝的寝宫。

他从侍从和卫兵的列队簇拥中行过，步伐坚定，象征皇权的剑耀着辉芒。

韦赛尔公爵：陛下……

（罗夏）韦赛尔卿，何事？

韦赛尔公爵：陛下今日登基，成为我叶塞大陆至高无上的皇帝，可喜可贺。

（罗夏）我不喜欢听废话。

韦赛尔公爵：陛下真是直爽。陛下年轻有为，却尚未婚配，我有个女儿，刚满十五岁……

（罗夏）你觉得，我是那种把妻子捧在手心里的男人？

韦赛尔公爵：臣不敢妄自揣度陛下……

（罗夏）我当这个皇帝，就是想要为所欲为。美酒和美人皆不可辜负…… 这么早就在自己寝宫里放个女主人，实在是煞风景。

（罗夏）说起来，我刚刚抢了这皇位，你就这么急着把女儿送给弑君者糟蹋……韦赛尔卿，我还真有点为令千金感到悲哀啊……

韦赛尔公爵：既然陛下无意，就当我从没提过！臣下告退！

韦赛尔公爵跑得很快，看起来，他也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向罗夏推销自己的女儿……

（司岚）：没必要拒绝韦赛尔公爵。 你可以考虑立后。历代皇帝都会娶妻。

（罗夏）我是不是娶妻，什么时候娶妻，干司岚卿什么事？

（司岚）：你已经成为皇帝，皇帝都会立后。 你执意不娶妻，会让自己显得奇怪。

（罗夏）我不就是要成为非常奇怪的、祸国殃民的嗜血暴君吗？ 何况，我没必要讨好那些贵族。我只需要让他们害怕。

（罗夏）司岚卿，你最清楚，我是没有未来的人，我不要去祸害一个无辜的姑娘。

罗夏沉下脸来，似乎很想终止这个话题。司岚却很不知趣地继续进言。

（司岚）：你必然要以王族之血献祭，催动降临法阵。但在此之前，你可以留下自己的后裔。

（司岚）：挑选你中意的女性，与她生下你的后裔，你有这个权力。每个人都可以有私心，包括你。

（罗夏）司岚卿，这个话题你不要再提。这是我的私事，似乎不归首席法师管辖。

罗夏皱了皱眉，用不认同的态度看着司岚。司岚却不理会他带着怒意的目光，依旧面无表情。

许久，罗夏还是开了口，他抿了抿嘴唇，像极了小时候那个心怀疑惑的孩童。

（司岚）：司岚卿，你……曾爱过什么人吗？

（司岚）：回禀陛下，这不在我的知识范畴内。

（罗夏）司岚卿，我小时候，母亲曾告诉我，人在一生中，遇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很难的。

（罗夏）看起来母亲说得没错，就连司岚卿也没遇到过真正相爱的女性。

（罗夏）我并不赞成为了留下后裔而成婚。像我这样必定会“名垂青史”的暴君，我的后代，从一出生就会背负罪孽。

（罗夏）而同样，如果我只为留下后裔而迎娶一位无辜的女性……是祸害弱者。

（罗夏）司岚卿，我可以让一万个敌人倒下，但不该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姑娘。

（罗夏）说起来很可笑，虽然我是万众唾骂的暴君，但在对待女性的时候……我内心还残留那么一点骑士精神。

（罗夏）所以，司岚卿……

（司岚）：我明白了。

（司岚）：在此事上，我不会再向陛下进言。

（罗夏）司岚卿……多谢。

再度有迷雾笼罩上来，遮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