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亡

“这个世界，很明亮也很黑暗，很喧嚣也很安静。”

墓土长老的能量掉得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回。

他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重重倒下，死亡的前一秒还把长矛的尖端刺进了冥龙的身体。

龙骨：门开了！快走！

冥龙掠过倒下的墓土长老，从他上方冲过来了。

无名门来得及合上吗。

龙骨站在原地。

龙骨：来不及。

他没有要和我们一起进入圣地的意思。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

站在冥龙的视线范围内，用他自己被撞飞的几秒，来换我们能安全进入神殿。

卡卡：骨哥，我想问很久了。

卡卡：那天你们见到殿下时，他说的根本不是让我放弃暗石开发，对不对？

龙骨：嗯。

龙骨：他说的是圣地还能用暗石科技救一下。

龙骨：但是我认为不能。

他叹气。

龙骨：很抱歉。

卡卡：没什么好抱歉的，一直都是你在帮我，我也没为你做什么。

龙骨：有很多，可能你不记得了。

……

无名为什么要现在提起这个？

卡卡：他的道德底线很高。

卡卡：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是他脑子里一直僵着的一个结。

卡卡：如果是的话，就当帮他把心结解了。

卡卡：不然以后都没机会了。

卡卡背我进门时我一直盯着龙骨。

他被冲在前面的几条冥龙先后撞中，挡在面前的法杖脆弱得像是根普通木棒。

门合上的瞬间，他的后背撞在了大门上。

那一声闷响，听着都特别疼。

我看到那个顺着铁门滑下去的身影用最后的力气将右手握拳，高举过头顶。

——“加油”。

我期盼着他能像我第一次见到他，他为了救我被龙撞时那样，站起来说，没事，十翼变九翼而已，不会死。

但是他倒下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卡卡：不要哭。

无名啊？

卡卡：还要往前走。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

卡卡：我理解你的感受，可是现在没有哭的时间。

耳边仿佛没有了声音，连五感都变得麻木。

卡卡带着我去点亮暗石，一层一层攀登禁阁。

外面始终有冥龙撞击禁阁墙壁和大门的哐哐巨响，如同死亡的号角。

他在顶楼进入隔间，带我穿越云层。

无名！

无名它们把墙也撞破了！

伊甸的风好大，吹得人几乎走不动路。

他拉着我穿过了一波又一波飞过的石头，在黑暗中沿着云层，从高空划过。

无名是下面的黄光那里吗？

无名它好亮。

卡卡：看到了。

他飞下去。

无名入口在哪里？

卡卡：我也在找啊。

他在那几块石头间上上下下飞了多遍。

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碎裂倒塌。

无名它们进来了！

卡卡：冉冉，这里！

我马上停止到处乱转，飞向他站的地方。

后面的龙的吼叫声又近了，几乎要咬到卡卡的衣角。

他一个金人都来不及收，只有带着我往前跑。

我感觉到他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拉着我的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