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法则

坎瑞亚曾经向地表输出过信息。

可惜没有回应。

他们的生理结构和地表上的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有着没有阳光也能健康成长的祝福。

至少皮耶罗把这个称为祝福。

但我认为不算是。

我和皮耶罗在他少年时期就已经认识了，那个时候他的身体还没长开，看起来很瘦。

坎瑞亚宫廷里到处是异色双瞳的人，皮耶罗也是其中之一。

他的能力是空间瞬移，这个能力没有任何攻击性，却是很难被替代的能力。

所以就算他打不过任何一个手下，他也依旧年纪轻轻就当上宫廷法师统括官。

如果敌人没有超越他的空间操纵能力，就算再强也是没办法杀了他的。

他有很聪明的头脑，很冷静的性格，他在长久的经验里慢慢变成优秀的军事指挥官和领导者。

我在坎瑞亚和他有过几面之缘。

后来我在如今的须弥地区见到了他。

那个时候他依旧是少年模样。

我们两个人互相对视。

仿佛都想问:你怎么也能在地表和地底之间穿梭？

皮耶罗的空间操纵能力逻辑上来讲是能延伸接触到提瓦特之外的。

创造者的设定只要突破物理意义上的原则，只要拥有契机，一切皆有可能。

我们成了好朋友。

我经常跑到坎瑞亚找他聊天，我见证了他的成长。

有一天，他突然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我说我喜欢我的爱人摩拉克斯。

没有标准，谁和我在一起谁就是我的标准。

我被他拥住，拥抱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

放开之后，他问我:

“零雪，如果没有摩拉克斯，你会喜欢我吗？”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朋友的那种喜欢，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其实我想说，我也许会喜欢他，但不会和他在一起，因为他在神罚之下，没办法保护自己。

先考虑后果的，不叫爱情。

我不爱他，也不会爱他。

但我不想留下任何希望给他，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不够强大。

他很强大，可是就算如此强大，依旧会在和我纠缠的时候，在某些特定的灾难里，保护不了自己。

那次拥抱过后，我们很久都没再见面，后来我就被摩拉克斯送到了稻妻，那个时候稻妻还不叫稻妻。

此后一别几百年。

所以在再次见面的时候，他变得成熟甚至有些苍老的身躯和样貌让我感觉到无比地陌生。

可我还是和他相拥，我们永远是朋友。

“老大，老大……”

我在安妮的呼唤声中回神。

我看着一动不动的遗迹，潸然泪下。

我仿佛看见神罚降下的一瞬间，无辜的子民们脆弱的身躯在战火里焚伤。

我曾经绝望无助。

——————

“至少不要对无辜的生命动手！难道坎瑞亚就不是需要珍惜的世界了吗？”

“我，零雪，用我的荣耀发誓，我保证……给我一点时间，我去毁掉那些东西，在此之前，请务必不要毁灭。”

——————

我闭上了眼睛。

我仰起头，泪珠掉落在阴影里，它们砸在地上，破碎成我曾经无法挽救的琉璃。

我突然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走吧，安妮。”

“回去了吗？”

“没有意义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