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她有权知道
医生看向刘耀文，
万能龙套：目前，苏子贝并没有感染败血症的症状。
刘耀文：谢谢医生。
刘耀文看了一眼姬容。
姬容拍了拍刘耀文肩头，侧过了头，
姬容：表哥，现在不是七年前，医术在进步，我们做最好的努力，做最坏的准备，如果宁宁真的需要血，我、你和贝贝都可以……
他没有说下去，想起芊芊当年小产后出血不止、母子不保……心就像裂开了一条口子。
三天后，检查结果出来了，宁宁确实是革兰阴性杆菌败血症，还是继发于恶性肿瘤的绿脓杆菌败血症，和芊芊、刘如年一样。
不过，更不乐观的是，他的感染部位在脑部，出血部位处在控制生命主要功能的脑组织当中，靠近脑干，病例十分稀少，目前为止没有手术成功的个例，发生意外的可能性非常大，只有采用药物和基因治疗结合的方法，但是医生明确地告诉刘耀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刘耀文两手掩面，半天没有出声。
姬容沉重地站在一边，嗓子眼堵得慌。
他走过去，抱住刘耀文，重重地拍了一把他的背，
刘耀文：表哥……
刘耀文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姬容，睁开眸子，隐约有湿气。
姬容：告诉她吧，她有权利知道。
刘耀文：等等吧。
回到宁宁和贝贝的病房，宁宁没有说什么，很安静地看向刘耀文，看见他的脸色，猜到自己的病大概很严重，眼中不由地有了泪光。
他凑近刘耀文，挨着刘耀文耳际轻轻出声，
宁宁：爸爸，我会死吗？
刘耀文身形一僵，因为那声爸爸，也因为那声我会死吗？
刘耀文：不会。
宁宁：真的吗？
宁宁看向刘耀文，再也不似往日的平静，其实在A市的时候，又一次两个特护以为他睡着了，在那里偷偷说他的病情。
说苏子航和刘耀文，说两个人争着抽血，说刘耀文才是他的爸爸，说苏子航朝着妈妈发脾气了，说刘家好像有人因为这个病丢过性命，他都听到了，他也知道这一次来M国的目的。
刘耀文：相信我。
刘耀文握紧了宁宁的小手。
宁宁眉头轻拧，突然搂住了刘耀文的脖子，头埋在刘耀文背上。
一直到刘耀文感觉到西服被泪水浸透，也没有听到一丝哭声。
他闭上眼，想起芊芊临死前的模样，眼前一阵模糊。
许久，宁宁才放开刘耀文的脖子，扬起脸，朝着刘耀文一笑，小声地在他耳边出声，
宁宁：爸爸，我要是真死了，不要告诉妹妹和妈妈，就说我走丢了，好不好？
刘耀文抱过宁宁，搂紧在怀里
刘耀文：不许乱说，不会。
宁宁：爸爸，爸爸！
宁宁眼睛雪亮，看着刘耀文，以前，他一直觉得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名词，到现在才知道，爸爸是最好听最好听的名词，只想这样一声一声叫着爸爸。
周五，舒舒过来看望宁宁和贝贝的时候，刘耀文带着孩子住在宾馆海景房。
她到的时候，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刘耀文站在露台上，宁宁拿着一本书坐在他旁边，贝贝坐在另一边摇着两条短腿喝果汁。
没人听到动静，没有人搭理她，她轻轻咳嗽了一声。
贝贝第一个转身，看见舒舒叫了一声妈妈，就呼哧呼哧地跑了过去，
贝贝：妈妈，妈妈你怎么好久不来看我们？妈妈，妈妈，我好想你。
舒舒蹲下身子，贝贝抱住舒舒的脖子，亲了亲舒舒的脸颊。
宁宁也放下书，叫了一声妈妈，眉眼中有笑意，看得舒舒新奇，宁宁很少笑，自从懂事以后，再也没有见他笑过，总是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里。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刘耀文，他并没有转身，一只手插在西服裤兜里，背很直，很硬。
舒舒刘先生……
刘耀文这才转身看向舒舒
刘耀文：过来了。
舒舒嗯。
然后，沉默漫开，落日的昏黄，从磨沙的玻璃上透进来，朦胧的像是老照片，而他站在底片里，看着她，虽好，却不属于她。
舒舒率先开口，
舒舒我来看看孩子。
刘耀文：我知道你不是来看我的。
刘耀文搬了一条藤椅坐下，望向外面的海天一色。
舒舒看了他一眼，便和贝贝、宁宁说起了话，
舒舒宝贝，你们这几天都去哪儿玩了？
贝贝咬着指头说不出来，刘耀文dad说了，让她不要告诉妈妈这些天他们一直在医院，可是除了医院他们哪里也没去啊。
宁宁牵着舒舒的手，说了几个地方，说得头头是道，贝贝在旁边不停地点头，
贝贝：是的，妈妈，那些地方好好玩哦！
舒舒也听得欣慰，他对孩子，是没的说，抬眸看向刘耀文的方向，
舒舒刘先生，谢谢你。
刘耀文：不谢，应该的。
刘耀文低头看向腕表，眸色闪过一抹焦灼，没一会儿，接到了特助的电话，
万能龙套：总裁，您取消了最近所有的商业合作洽谈，苏氏集团却趁着这个机会抢了不少单子，其中有几家公司我们准备重点发展的商户。
刘耀文低低一笑，
刘耀文：他爱抢，让他抢吧。
万能龙套：可是总裁，这样下去，中期年报可能出问题，业绩环比增长可能会达不到股东的预期。
刘耀文：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刘耀文挂断，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等到他要的电话，满目疮痍，始终没有回头。
宁宁看了一眼刘耀文的方向，拉了拉舒舒，
宁宁：妈妈，我有话和你说。
他支走了贝贝，认真地看向舒舒
宁宁：妈妈，你为什么突然不理爸爸了？
爸爸？
舒舒惊讶地看向宁宁，没想到他叫刘耀文爸爸，
舒舒大人的事……宝贝，你不懂，等你长大后就懂了。
宁宁仰头看向舒舒，
宁宁：可是妈妈，我喜欢爸爸，贝贝也喜欢，你不是也喜欢爸爸吗？
她有很喜欢他吗？喜欢到宁宁都能看出来？舒舒一怔，
舒舒……他……他告诉你他是你爸爸？
宁宁：难道他不是我爸爸吗？
宁宁看了一眼舒舒，回头看向刘耀文，两眼雪亮。
舒舒是。
舒舒看了一眼刘耀文的方向，如果一开始没有心动，或许就没有那些介意，但是心动了，也知道了……
宁宁：爸爸对你不好吗？
舒舒很好，可是宝贝，以后你就会知道好和好并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