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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枚内壁是“P”。
LEP……
剩下一只如果不出预料,是“H”。
HELP。
心里这么想着,文禾妤手也不慢,快速拿起最后一枚,果然,内壁刻着深深的一个“H”。
放下戒指,她轻声叹了口气。
抑郁症啊……
求救声震耳欲聋,也无声无息,更无人知晓。
她还在胡思乱想,一封信便被一只修长的手放到了她面前桌上。
文禾妤不用抬头也知道来认识谁,她歪头靠在来人腰腹上,任由那人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信被她拿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
文禾妤:看到这封信的人,你好,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郝招弟,或者你更熟悉我的另一个名字,逢春。
文禾妤:如果这封信问世,那说明我已经无法再执笔,文字已经表达不了我的绝望,这场自救的仗我打不下去了,所以,请允许我有一个谢幕。
文禾妤:苟活至今已快而立,回头看看,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身后万家灯火,无一盏是归处。
文禾妤:我清楚的知道我病了,可没人觉得我病了,他们说我活该。
文禾妤:我徒劳地努力生活,深夜寂静时,只觉长街夜色浓重,昨日此刻都一样,而窗外,风儿自由,鸟儿自在,白日黑夜,我无数次羡慕风,至少落下去时并不会感到疼痛,希望和失望交替不断,关了灯我甚至无法呼吸。
文禾妤:很难想象吧,一个在书中无惧流言蜚语,爱与不爱皆坦诚至极的我已经学会了装模作样,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在世间游荡,你们看不见我的脚尖无法触地,我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黑暗中悬空。
文禾妤:曾经的我有幸在一位姐姐身上借到了一隅光,那束光击碎极致黑暗,让我如饥渴的信徒等到救赎她的神一般跪地哭泣。
文禾妤:很抱歉在此后的时光里,我如不肯就死的罪恶,跌跌撞撞将那束光消耗殆尽,如今满身黑暗的我已不能照亮自己,更无法成为别人的光。
文禾妤:而从前那束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快跑的光,已经去世16年了。
文禾妤:尤记得我同她初次相见时的那个傍晚,夕阳西沉,落日昏黄垂于西边,染红了整片天际。
文禾妤:那座山上的晚霞很好看,可再好看,它也会落下。
文禾妤:雨滴告别屋檐,落日告别天际,星辰告别银河,晚风告别世界。
文禾妤:若我死去,不必惊慌,就当我告别维度时区。
文禾妤:若我死去,不必喧哗,我怕会打扰世人。
文禾妤的声音温柔细腻,一封信读完,另外三个在外间搜索的人也已站在边上听了许久。
极光(周文强):所以,这是一封遗书?
一诺(徐必成):显而易见。
前夫摇头叹息,
铃铛(王稳强):哎!招弟糊涂啊!
然而烤肠发现了华点,
久酷(王滔):诶!不对啊,刚刚招弟不是去厕所吐了吗?
无畏一拍脑门儿,
无畏(杨涛):对啊!这应该算活着吧!
文禾妤慢条斯理收起遗书,
文禾妤:怎么不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