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旧事——祂是神（11）

“在你眼中我是什么呢？”

黑暗中的声音似是自嘲。

“你喜欢他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

“......好，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你。”

“看看我，好不好......”

“思思！思思！”

游离的意识逐渐被拉扯回现实，陈思思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眼前依旧是黑暗的。

直到——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

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地霸占了她全部的意识，似清风，似明月高照。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颈窝，碎发蹭着她的脸颊，缩在被子里的手被紧紧攥住，十指相扣。

陈思思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忘忧的声音和梦里的声音好像。

“忘...忘忧？”

陈思思小心翼翼地唤道。

感觉束缚自己的力量一松，瞳孔逐渐对焦，陈思思看清了坐在床边的垂着眼眸的忘忧。

他的皮肤白得可以清晰地看到底下的血管，眼底布着浅浅的乌青，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倦意。

“怎么了？”

陈思思下意识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手腕处多了几道红痕，轻微破皮。

“刚刚没注意，弄伤你了，”忘忧抢在她前面道，“我去找找药箱。”

陈思思一时哑然，但身体先她一步拽住忘忧的手。

忘忧停了下，没动。

“......我做了一个噩梦，”陈思思沉默半晌，开口道。

忘忧坐了回来：“梦都是相反的。”

“我梦见了你。”

忘忧默然：“我怎么了？”

“你说......你输了，”陈思思垂眸，“告诉我，我想知道一切。”

忘忧的喉结上下滚动，面色变得更白了些，他停顿了几秒，才道：“你是陈思思，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换而言之，你是这个世界的神，爱你是这个世界的第一准则。”

“......我知道。”

“执怀是这个世界诞生的第一个生灵，也获得了一定的世界权柄，成为了除了你以外的第二个掌权者。”

“我知道。”

“至于我——是单纯把你从原来世界带来的人，后来你原先的世界陨落，你......悲痛欲绝，放弃了这个世界，就此陨落。”

“执怀因此走火入魔，性格变得喜怒无常，而我——我一直在找你——你的气息从未消失，我，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忘忧不敢看陈思思。

他不想对陈思思说谎。

不想说的事情他会隐去——这还是陈思思一起交给她的，七分钟，一分假，再隐去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忘忧，”陈思思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怕你伤心。”

“都过去了。”

她说。

成功了。

忘忧的眼眸里没有半分喜悦，他只是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安抚陈思思再睡一会儿。

看着紧闭的房门，忘忧感觉胃里一阵翻箱倒海，面色更白了一分。

凭什么呢。

路过毒夕绯和金离瞳的房间，忘忧的眼眸不喜不悲。

只是一个小世界里愚昧的纸片人而已。

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