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你好。”沈雁离的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到了宋远舟的耳朵里。

声音听着很软，像是一阵春风，轻轻掠过湖面，荡起微波。

“嗯。”男生略哑的声音响起，沈雁离感觉那声音在她的脑海里盘旋，那声音像是水里浸泡的海盐，带着颗粒感。

“走啦，”江栾木推着沈雁离的肩膀前进，“你们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情人述久似的。有什么要说的，边走边说OK？”

江栾木订的餐厅离学校不远，她本来打算去家弄的，但是想想还是在外面的餐厅好，没有大人在，放得开些。

一个十字路口的距离，宋远舟看着那个女生，好似在思考些什么。

巧合吧。

那是江栾木的主场，沈雁离看着江栾木一点点的带动气氛，气氛持续高昂。

这是沈雁离羡慕的一点，她太过胆小了，太过不敢表现自己了，太过内向了，太过透明了。

她不止想过一次。

如果我大胆点就好了，我再有才华点就好了，我再优秀一点就好了，我再漂亮一点就好了。

她其实也开导过自己。

可是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又那么大，像一块厚重的巨石，巨大的差落把她打回原形，甚至更加自卑，更加敏感。

毕竟作为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又要怎么接受现实和幻想的巨大落差呢？

在桌子的另一边的宋远舟，正对着沈雁离，他此时眼眸低垂，看不出情绪，想在出神，又想在思考，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他愣是没吃出个味美来。

在旁人看来，这位尖子生正在兀自放冷气，宛若一台人形制冷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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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再漂亮一些就好了。”小女孩正爬在桌子上涂涂画画。

“为什么会这么想？”在一旁的男孩正在做着作业，他听到着这句话时，笔尖顿了下。

“别的小朋友都好聪明，好可爱，好漂亮啊，她们有好多好多朋友啊。”小女孩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眼里好似装下一整个银河。

“人不会没有由何优点，”男生的头抬了起来，眼里是女孩读不懂的情绪，“比如说你，你的歌声很好听，班里很多人喜欢，这不是优点么？”

“比如说你是一个慢热的人，这说明你敏感，虽然并不会交到太多的朋友，但交到的都是知己，是一群很高质量的玩伴。”

“没有什么想要继续说下去的，人都是一个潘多拉魔盒，自我评价是不够的，仅有缺点是不完整的。”

“你话好多啊宋远舟，讲得全是我听不懂的，不过听起来好像还不错。”女孩在纸上画下另一个小人，旁边写着——我最好的朋友，宋远舟。

“送你啦，谢谢你安慰我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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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一顿饭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人开始离场。

“你们都怎么回去啊？最好叫个车，搭个伴一起走吧，天黑了，不太安全。”在门口是江栾木的声音响了起来。

“放心，我们几个家离得挺近的。”有几个已经别团叫车了，剩下两个孤零零的。

“你怎么回去啊，会不会不安全啊？”江栾木细声的问沈雁离。

“我和她一个地方的。”宋远舟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和她一起回去。”

“可以吗？”江栾木问女生。

“没事，可以的。”

“OK，那就行。”她点点头，又对所有人说：“回到家给我发消息报平安哈！”

一群人应了她才安心下来。

“走吧。”

宋远舟看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