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

蓝：“你讨厌鲛人？”

戚雪梨“不讨厌。”

戚雪梨不自知的露出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目光。

戚雪梨“我只是觉得，把鲛人当做神膜拜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蓝：“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

戚雪梨“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神明吧。”

戚雪梨“就算有所谓的神明，那祂也不会在乎人类的祈愿。”

蓝：“可是村子里之所以一直信奉鲛人，就是因为每次都灵验了啊。”

戚雪梨“所以你身上的那些痕迹也是这样消失的。”

本该是疑问，戚雪梨却说的极为肯定。

蓝沉默了，似乎是一种默认吧。

戚雪梨“我一直认为，奇迹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呢？”

蓝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问道。

蓝：“你有愿望吗？”

蓝：“你的愿望是什么？”

那句我没有愿望，卡在喉间，没有说出口。

恍惚中，戚雪梨好像看见了自己，她在说——我想成为万人迷。

然后呢，然后发什么了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一地的浓稠艳丽的鲜血，红的刺目。

不能随便许愿，会变得不幸。

戚雪梨“蓝，不能随便许愿，会变得不幸。”

你的告诫，来的太晚了。

蓝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情绪。

“蓝，你旁边的是？”

戚雪梨转身，看见了一个差不多大的少女，身穿白裙，看上去清纯可人。

在记忆里搜刮了一圈后，她确定了，是不认识的人。

戚雪梨“这位是？”

“我叫红叶，是三年前搬到这里养病的，和蓝是很好的朋友。”红叶打量的眼神中暗藏着敌意。

戚雪梨倒是没在意红叶的敌意，毕竟她对蓝又没什么感情。

戚雪梨“你好，我是雪梨，小时候离开了这里在外居住，前不久才返乡。”

似乎是看出戚雪梨确实没什么意思，红叶立马放下了警惕，难得村里来了个看上去正常的同龄人，她有些高兴。

两个少女聚在一起聊天，很快就熟络起来，反倒是存在感十足的蓝在旁边却没有丝毫存在感。

红叶很热情，话很多，一会儿说起村里新来的那对新婚夫妇，一会儿又聊起村里的一对倒霉姐弟，还悄悄的说起被誉为灾星的男孩……说了很多很多。

多亏了红叶，让戚雪梨很快就明晰了这么多年来村子里的变化，也让她更深刻的认识到，这个村子的愚昧无知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戚雪梨看着随处可见的鲛人雕像，冥冥中的直觉告诉她，要离开这个村子。

如果不能离开的话，一定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

这应该只是她神经过敏的错觉吧？

戚雪梨“说起来，红叶，你有没有对鲛人许愿？”

“要尊敬的说海神。”红叶纠正了戚雪梨的称呼问题。

戚雪梨“好吧，那你有对海神许愿吗？”

“有哦，我在上次村子里的海神祭典就已经许愿了。”红叶满意的点头，然后才后知后觉的脸红了。

看红叶这反应，十之八九，那愿望都和她的心上人蓝有关。

戚雪梨对她的少女心思不感兴趣。

戚雪梨“那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很快就会实现的。”红叶这话说的极为肯定，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意。

是吗，那你为此支付了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