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

方霓化了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妆面，敲响了约瑟夫房间的门。

方霓：约瑟夫哥哥？哥哥在吗？

约瑟夫：嗯。什么事？

方霓用手指绞着衣角，抬起头娇羞地看着约瑟夫。

方霓：哥哥这话说的，没事我便不能来找哥哥你吗？

约瑟夫垂在两侧的双拳握紧又松开，想起伊莱对大家的嘱咐——

裘克：老子要把她剁了喂狗！

伊莱：冷静。现在不能贸然去揭穿她。

伊莱：我们手上没有证据，她大有可能狡辩不认，甚至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已经不能再开口的白小姐身上。

伊莱：甚至，她可以利用某次溜进厨房的机会再次给我们下蛊。

裘克：那怎么办！难道就要看着那个贱人继续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装得矫情的样子骗人？

裘克一拳砸在船的桅杆上，痛骂出声。

伊莱：无论怎么说，先稳住她。

谢必安：然后再找到她的马脚和破绽。徐徐图之。

伊莱赞同地看了谢必安一眼。

范无咎：没错。东方有句俗语——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范无咎：我们盯紧她，她露出马脚的时候，就是……

范无咎突然不说了。

裘克：大家却心里一沉，都明白他要说什么。

艾米丽：（颤抖着声音）就是白如弦沉冤得雪的时候——

从思绪中回到现实，约瑟夫朝方霓勾起一个笑容。

约瑟夫：当然不会，方霓。要知道，我这里向来都是最欢迎你的。

方霓：（咬着唇快哭了的样子）果然是我做了什么惹哥哥不高兴的事了吗？

方霓：约瑟夫哥哥，你以前都不会直接叫我方霓的……

约瑟夫捏了捏眉心。

他以前叫方霓什么来着？

方妹妹？还是霓儿？

这种虚假的、甜腻得让人犯恶心的记忆已经随着祓除的喜厌蛊一道，化为了齑粉。

方霓：哥哥？约瑟夫哥哥？

细白的手指从约瑟夫白衬衫领口处顺着一颗颗纽扣划下，方霓踮起脚尖凑到约瑟夫耳边。

方霓：哥哥～

方霓：和我说话，怎么还在走神呀？

约瑟夫面无表情地推开了方霓。

约瑟夫：白小姐刚刚逝世，心里难过罢了。

约瑟夫：说起来，我记得你以前和白小姐关系还不错？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我们这些人都为她的死感到难过了。

你方霓平时那么缠着她，今天她去世，还化着妆在男监管者的房间口勾引别人？

方霓：我…我也难过得很，谁知道白姐姐突然就去了……

方霓：昨天我们还约着一起逛花园的……

方霓说着，竟真的挤出两滴梨花泪，挂在两腮，显得她更加惹人怜爱。

方霓：（就是这样，安慰我吧，斥责她吧——我才是你们应该关心的对象）

然而，预料中的安慰并未到来，她抬头，惊讶地发现约瑟夫已经打算关上门。

约瑟夫：嗯，那你多休息。我也有点累了，待会早点睡吧。

方霓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门在自己面前合上，第一次感到了被拒绝的滋味。

方霓：好。好得很。

方霓：白如弦，你死了还要挡我的路！

方霓咬牙切齿地低声说着，表情瞬间从温柔的美人变成了狰狞的恶鬼。

殊不知，房内的约瑟夫已经把一切都听在了耳里。

从前那个自己捧在手上都怕化了的小姑娘，如今只会让他落入无边的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