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实

014 曾见过她在画画。

她的背脊太过单薄,以至于祂太过担心她是否会躺在颜料堆中一睡不起。

祂问她在画什么。

祂当然看见了她画布上的市井图,但依旧想要听她来说。

而她落下最后一笔,如祂所想的一样,躺下,然后一个翻身打泼了洗画笔的冷水。

冷水浸湿了她的衣服,阡枝在地板上双眸无光,她似乎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而在014上前的前几秒,她却像泄了气一样,任由墨发披散。

祂似乎嗅到了她腕骨间的檀香。

而她的声音接近喃喃细语。

“我在画佛。”

她说。

………………………………

又是一个冬季。

这种天气,还在兢兢业业工作的也就只有Gin了。

但现在,劳模先生也被迫养伤。

琴酒在温暖中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他揉了揉神经难得舒缓的太阳穴,银发下幽绿的眼眸顿时锐利起来。

孤狼是不能在温暖中待得太久的。

他顶着头痛,关掉了一旁的收音机,阴郁的眼神如一把利刃,看向那个瘦削的身影。

而阡枝浮若只是慢条斯理地将洗好的水果放在果盘里,还有闲心摆一个造型。

她连头都没有回,拿起一个红果,反手一抛,琴酒下意识地接下。

他看着掌心的红果,觉得应该把它扔地上。

谁知道有没有毒。

那个女人自从体能变弱后,就钻研这些暗地里的技术。只要她想,指尖轻轻地在果实无人看见的地方摸一下,就可以慢条斯理地留下致命的毒/药。

而现在的琴酒,只想用匕首在阡枝浮若的脑袋上,开出一个像果实炸开一样的暗红色。

他已经将匕首拿在手里了。

手臂上有温热液体流出的感觉。

伤口估计被牵扯到了。

阡枝有些不悦地走向他,顺手拿起绷带。

她纤细的手指方才沾了水,现在依旧被冻得泛红。

琴酒顿了一下,将手很顺从的伸向她。

果实的酸甜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匕首无声放下。

她如铅笔加重般色彩的发丝微微垂下,衬得她眉眼愈发温柔。

算了。

琴酒想。

孤狼,也需要在冬季里,寻找一个温暖的山洞。

……………………………………

“你还在责怪我吗,因为曾经的事?”

阡枝偏着头,笑容散漫。

“你在意吗?”

琴酒依旧是那种淡漠表情,绿眸中带着嘲讽。

不知是对谁的。

阡枝没有说话。

他们对视着,一旁的火炉带着细微的嗡声。

他看着她,那双淡粉色的眼睛,内里纹路清晰。

他看得分明,那双眼睛中唯有他自己。

那抹绿色越发深沉,黯幽与清亮。

他不喜欢甜腻腻的爱恋,倒是偏爱疯狂极端的情杀,眼眸中永远是清醒地下坠,粉碎体骨。

但他无所谓了。

“至少你今后,会是我的。”

无人可掠夺,可强迫,可惦恋。

哪怕……是Boss

他的。

他·的。

“至于若干年前的事……你我都可以忘却。”

听听。

天哪,他可真不会说情话。

但那又如何,她的心在为他跳动啊。

你不想拨开看看吗?

那是颗酸甜的果实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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