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绿酒夜（2）

这人一身旧式的马褂，料子和衣服纹样看上去都很精细，大概是这儿的老板

舞厅老师看着陆依依递过去的薄薄一页纸

舞厅老板：你才十九岁

陆依依：是

舞厅老板：以前做过什么工作

陆依依略想了想，她大学刚刚毕业正在求职根本没有任何工作经验

此时大概是因为老板在说话，所以舞台上唱歌跳舞的女演员都停了下来

舞厅老板：红牡丹怎么停了，所有人继续

伴随他一声令下，台上的姑娘们又开始歌舞，跳的在这个时代算是新潮，唱的是夜上海，倒也还算好听

不过陆依依本科辅修声乐，这姑娘的歌喉在她眼里是有些不够看的

陆依依：音准差了些，不然就完美了

舞厅老板：你说什么？

陆依依：我说那姑娘有两个音不太准，差点意思

舞厅老板：你很懂，怎么，你也上去试试

陆依依轻笑摇头，这地方一看就不简单，在这儿唱歌放在旧社会自己可就算是放荡了，她一个弱女子可抵不过这鱼龙混杂地方的洪水猛兽

舞厅老板：怎么？怕了，现在的小妞说话都是用吹的，站在下面说的好听，上去你可就要吓得打哆嗦，大话谁都会说，说的比唱的好听

陆依依又是轻笑，她被嘲讽了，她也没多想一步跨上舞台

陆依依：麻烦，帮我伴个《红灯绿酒夜》

旁边小型管弦乐队都纷纷翻着面前的谱子

陆依依就会唱这一首老歌，不过好在也够用

乐声响起，陆依依站在立麦前面，婉婉唱着，她自觉没费什么力气，只简单唱着没有唱错的歌词，具体有没有唱错她也不知道，只是这几天过的也不慎痛快索性也就当是放松式的唱着歌

她轻轻摇晃着身体，少女的轻快姿态和这首充满酒色气息的曲子形成了微妙的和谐，她本是穿着最保守的一身粗布衣裙，长裙长袖看不到丝毫皮肤，但不知怎么，长裙的裙摆拂过地面，她一头长发散着，仿佛能让人闻到淡淡的花香，她用这样温柔婉转的嗓音唱着这首歌，就是莫名带着些成年人的欲望

陆依依：莫管薰烟笼半壁 且听弦管闹声喧 等到天明鸡报晓 万事化云烟

一曲终了，她抬起头看着四周

台上的女演员和台下的服务生都在看着她，陆依依唱歌很好听，这是天赋来的从她有记忆一来不少人都夸过，她对此很有自信

陆依依走下台子，舞厅老板还是坐在台下喝着杯里不知道是什么酒的液体，他不动声色，倒是他旁边的人手下拦住陆依依

舞厅老板手下：等等，你不是要找工作吗，唱的这么好听，不如就留下来唱歌，待遇，就先拿二十块去用，以后如果唱的叫座，一个月赚个一二百是没问题的，如何？

陆依依摇头

陆依依：抱歉，我是很缺钱，但…

舞厅老板手下：陆小姐，你不要觉得这歌女有什么，我们这儿的歌女都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都是靠劳力挣钱没什么不妥吧

这人说话倒是有些像现代的老板画大饼，没工作之前说的好听真要上班就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陆依依：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能接受

舞厅老板：陆小姐，我姓秦，大家都叫我秦五爷，我是这家大上海舞厅的老板，如果你常住滨海市大概也听过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