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支线——入殓师的回忆

第六十章是裘医文，已经在写了，但还没写好，所以先发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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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那年，卡尔辍学了，理由很简单，他只想继承父亲的职业安安稳稳地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入殓师。他怕接触更多人

只有面对死人，他才能完全放松，可能因为死去的人无法带来任何威胁吧……

卡尔的父亲酗酒赌博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还家暴。卡尔的母亲在卡尔面前，生生被父亲打死。那一晚，恐怖极了。屋里弥漫着鲜血的腥味，自己看着母亲的尸体，屋外雷雨交加。卡尔很怕，很怕

母亲的尸体被埋到了后院，没有任何仪式，甚至没有入殓，直接扔在土坑里，埋上就算完事儿。

母亲的尸体入土前一夜，卡尔与她聊了许多，也趴在她身上痛哭一场。从那时起，卡尔觉得，唯一能吐露心声的，是尸体，唯一不会伤害他的，是尸体。

卡尔经常对着尸体自说自话，对活人打手语……

十七岁时，卡尔亲手杀了自己父亲

没人知道

卡尔将父亲的尸体分成八份，做成标本，摆放在房间里面……

可能有人觉得这很变态，但是，他恨他！卡尔恨这个男人，杀了他母亲，那是卡尔唯一的依靠。恨父亲对自己的毒打。更恨自己父亲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钱拿去赌博。恨自己的父亲把毒品卖给自己的同学，他也因此被人唾弃。

他恨他，卡尔恨这个把自己养大的男人

他从不把卡尔当儿子来看，世界上最狠心的父亲

杀了自己父亲以后，卡尔反而更加难受，他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也更加孤僻了

只有尸体，才是最安全的。即使它们是冰冷的

某一天，殡仪馆里来了一个小女孩

是个盲人，她看不见殡仪馆里的景象，也不觉得害怕。

伊索·卡尔：（盲人……）

小女孩：大哥哥，要买花吗？

卡尔摇了摇头，又突然意识到这女孩看不见

伊索·卡尔：不

小女孩：大哥哥，这花可好了！

小女孩喋喋不休地介绍起手里的花，从名字到外貌，再到内涵，从头到脚由内到外地夸了一遍

可在卡尔眼里，这只是一朵普普通通的花，而且，已经枯萎了，更何况，小女孩连花的颜色都没有说对。

伊索·卡尔：你……你……

卡尔有些结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可他还是好奇，为什么，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还是盲人，要出来卖一朵枯萎的花呢？

伊索·卡尔：为什么要卖花？

小女孩：我要早些自力，养活爸爸妈妈

小女孩用稚嫩的童声回答，语气里充满天真，蓝色的大眼睛虽然无神，但很好看，配上那张巴掌大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可爱极了

伊索·卡尔：你怎么知道这花的样子

面对这个小女孩，卡尔的戒心放了下来，社恐不知怎么就消失了

可能是因为她那一双蓝眼睛吧，尽管无神，却阳光

小女孩：这花是我养的，我当然知道！

小女孩骄傲地说

伊索·卡尔：可是……

卡尔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这么多话，对于这个接近于哑巴的人来说确实有些困难

伊索·卡尔：这花不是你说的蓝色，而且已经枯了。

伊索·卡尔：花也不是郁金香……是月季……

卡尔说完这话，长长地输了口气，仿佛刚刚一口气背下了《将近酒》

小女孩：是吗……

女孩低着头，满脸沮丧，一双大大的蓝眼睛里好像要流出眼泪

卡尔看见了心里直发慌

伊索·卡尔：（怎、怎么哭了？）

小女孩：爸爸骗我……

女孩嘟嘟囔囔地说

看来，她刚刚那番描述，是她父亲平时哄她的

卡尔更慌了，手足无措的。心里还满是愧疚

一个十岁的小盲女，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谁忍心伤害呢？

伊索·卡尔：别、别哭

卡尔想试着扮鬼脸哄她，可他不会扮鬼脸，而且，小女孩不可能看见

伊索·卡尔：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伊索·卡尔：应该也是为了你好

小女孩：真的吗？

伊索·卡尔：真的！

卡尔坚定地说，虽然他根本无法肯定

女孩笑了，笑的很开心，给这毫无生机的房子里添加了一丝阳光与温暖。

卡尔突然觉得，这笑容令人向往

之后他再没见过那样的笑容

可能因为，那是个盲女孩，如果她看见了殡仪馆那篇光景，还会露出那样的笑容吗？

他能看见别人脸色露出那样的笑容，但没人是对他

卡尔想改变，又觉得迷茫，他不知道怎么改变

直到七年后，庄园主的一封来信

那一批也是四个人，后来淘汰一个，剩下凯文、海伦娜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