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曲泠君杀夫
今日的长秋宫各外热闹，程少商自然在此，霍曦妤进宫探望皇后，连太子夫妇也来长秋宫小坐，二人小声私语，看起来感情颇好，皇后脸上的笑意未曾断过，而此时凌不疑也走了进来，看到凌不疑，程少商顿时眉开眼笑
程少商（嫋嫋）：你今日怎么得空来长秋宫坐坐啊？
罕见的，凌不疑神情严肃，暗瞥了一眼程少商，没有回答，见此，霍曦妤直觉有事发生，果不其然，凌不疑对着皇后作揖行礼，缓缓说道
凌不疑（子晟）：臣前来，是为向皇后禀明，曲泠君杀夫，廷尉府现已在抓捕曲氏的路上
闻言太子面上一震，满是不可置信，而太子妃却是提手遮住了上扬的嘴角，不过却难掩眼神中的愉悦
皇后也很震惊
宣皇后：何时的事？
凌不疑（子晟）：昨日午时前后，曲泠君去给梁尚送饭，此后，家丁发现梁尚遇刺身亡
太子眼神中难掩怀疑，不确定的问道
太子：子晟，你可确定……是午时？
凌不疑（子晟）：多名家丁证实，确实是午时
太子眉头紧皱，直呼不可能，走到中间向皇后俯身行礼，急忙开口
太子：母后，曲泠君是被冤枉的，梁尚绝非她所杀
太子妃的脸色瞬间变了，阴云密布，方才的愉悦在太子替曲泠君辩解后已荡然无存，皇后面上也是有些复杂
太子：儿臣昨日午时，正与她在紫桂别院相会
太子接着开口，却让人更加震惊，皇后和太子妃都是一惊，身体猛然绷住，太子妃更是惊呼出声
太子妃：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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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廷尉府派出的赫然是袁善见，说起来这梁家正事他的母族，可他这边也遇到了麻烦，梁尚的母亲撒泼打滚，死活不让他们带走梁尚的尸体
任意角色：梁母：你们谁都不能带走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袁善见也不想理会她，转身对着梁州牧说道
袁慎（善见）：大舅父，此案甚是蹊跷，善见必须将梁尚尸体带走，交廷尉府令史查验
没想到梁州牧竟也不同意
任意角色：梁州牧：此乃梁家家事，你阿母是梁家嫡长女，你还叫我一声舅父，这事儿关乎到你母族的百年声誉，今日你不能把他带走
显然袁善见并不买账
袁慎（善见）：涉及人命官司，便不再是家事，查明真凶，以正国法，乃是廷尉府责任，还请大舅父不要为难外甥，让善见带走梁尚尸体与嫌犯
袁慎（善见）：带走
袁善见挥手就要带人离开，却再次受到了阻拦
任意角色：梁母：带什么带啊，这毒妇杀了我儿，我若不亲手将她千刀万剐，难消我心头只恨
梁母跑到曲泠君身旁破口大骂，袁善见满脸的不耐，可梁母却又转向了他
任意角色：梁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廷尉府带走，审个七回八回的指不准就帮她脱罪了，这是我们梁家的家事，怎么处置这毒妇，我说了算，你若想带走这毒妇，就先从老身尸首上踏过
梁母死活不让袁善见出门，更是跑到门口大声喊冤
任意角色：梁母：来人呐，杀人了，杀人了，廷尉府带走真凶，包庇她，来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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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长秋宫内也因太子的一席话掀起了惊涛骇浪，凌不疑眼神中是难掩的愤怒，太子妃踉踉跄跄走到中间，质问道
太子妃：殿下昨日出宫，原来是去见她，既然殿下心中难忘曲泠君，干脆命她与梁尚绝婚把她迎入东宫便是了，何必要偷偷摸摸的幽会
太子：我们是相见，并非幽会
太子解释到，可太子妃却不相信
太子妃：不是幽会，不是幽会是什么？妾与殿下成婚十余年，殿下为何就是忘不了她，妾早就规劝殿下不要与曲泠君联络，可殿下从不肯听，如今倒好，私会臣妻，此事传扬出去，东宫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话，妾就知道，那曲泠君匆匆忙忙赶回都城给母后贺寿，无非就是想借着寿宴勾引殿下，可是在殿下心中，她就那般好吗？好到只重逢一眼，殿下就迷了心智，与她做出这等丑事来，如今还牵扯进命案，真是百口莫辩
太子妃丝毫不顾及在场的皇后，只想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愤，看着皇后面色难看，霍曦妤急忙开口制止
霍曦妤（溱溱）：太子妃着什么急，太子还没说完呢，你这幅深闺怨妇模样给谁看
霍曦妤说完，太子妃的面色更加阴沉，程少商急忙开口，将霍曦妤的话润色了一番
程少商（嫋嫋）：太子妃，你还是等太子殿下先将话说完再……
太子妃：还有何好说的，那曲泠君不知羞耻勾引殿下，为与殿下再续前缘甚至不惜杀夫，此等丑事听一遍就脏一遍耳朵，你还要我如何听下去
太子妃不顾程少商的劝告，说的越来越难听，太子终于是忍不下去了
太子：你给我闭嘴，孤就是对你太过纵容，才愈发的无理取闹
太子终于说出了真相
太子：吾去见曲泠君，是因为得知她被梁尚殴打了十余年，她为何会过得这般凄惨都是因为你
太子再也压抑不住满心怒气，狠狠的盯着太子妃开口质问
太子：吾问你，吾的手帕为何会在她手中，这十余年来，是谁以吾的名义一直在给她赏赐？
一句句质问让太子妃眼神躲闪，神色慌张，已经忘了悲伤，太子长舒一口气，缓缓转身
太子：吾已经审过为你做事的小黄门了，在母后与吾的面前，你装出贤良淑德的模样，可在背后却故意命人，佯装是吾派人去梁家，还送些亲昵之物，去年送凉席，今年又送玉枕，这次居然送吾贴身的手帕，你让梁尚怎么不发疯，怎么不殴打曲泠君，你送她一次，她就挨打一次，这十余年来，她过得生不如死，全都是拜你所赐
听着太子说出这一桩桩一件件，在场中人无不震惊，霍曦妤眼神越来越冷，她这幅样子，当真令人作呕，用此等阴私伎俩去害曲泠君，兵不血刃，她真是小瞧了她的阴毒
太子妃却突然松了一口气，轻笑一声
太子妃：我所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殿下，如果说，这十余年，她过得生不如死，那殿下可曾想过，妾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这么多年了，妾跟殿下同床异梦，殿下对着我，想着她，妾的心中，难道就不恨不怨，不痛吗？
看着太子妃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句句不满，太子猛的后退几步
太子：吾何曾想着她了，吾早就和你说过，前缘已尽，你为何就是不信呢，自从你我二人成婚，吾就发誓，与你携手共度余生，可你从来都不改变自身，你今时今日，莫说吾不待见你，你看看这阖宫上下，有谁瞧得起你吗？
两人相互发泄着不满，皇后也是看的眉头紧锁，其他人同样如此
他们却没完了，太子妃猛然笑出声
太子妃：妾就知道，殿下瞧不起我，不如即刻休了妾，娶那曲泠君便是
太子：你够了
两人同时大吼道
太子：就是因为你，曲泠君受冤数十年，今日，吾就要为她洗脱冤屈，你若是愿意的话，就同我一起面圣为曲泠君求情，你若是不愿意，就给我滚
太子到这时候还在坚持他那过分的天真
太子妃：曲泠君，是妾憎恨了十余年之人她就像是我与殿下心中的一根刺，拔不掉，又不能视而不见，我恨不能她立刻被廷尉府抓去，死在牢狱中
太子妃表情狰狞，满脸怨毒的诅咒
太子妃：妾，绝不会，为她求情
太子看着太子妃只觉得无比陌生，与他同床共枕十余年的太子妃，他竟从未看清过她
太子妃说完对着皇后盈盈一拜，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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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府
袁善见还在和梁家人僵持不下，梁母竟是直接抱住了袁善见
任意角色：梁母：来人啊，朝廷命官欺人太甚
侍从将她扒开，她便高声嚷嚷
任意角色：梁母：廷尉府打人了，来人呐，打人了
难得的气到了袁善见
袁慎（善见）：好，你们母子俩联手抗差，说什么，廷尉府不能查问家事，要私刑曲氏，好，那善见这就去请个人来，与你们好好说说家事
袁善见扭头就走，见他们走了，梁母气焰更甚，再次走到曲泠君身旁，言语辱骂，梁遐也在一旁落井下石，整个梁家也只有梁州牧替曲泠君说了几句公道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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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殿
文帝大发雷霆，重重的踹了太子一脚
文帝：混账，私会臣妻，你居然还敢让朕来听你自首，居然还敢让朕去过问廷尉府审案，还曲泠君一个清白，替曲泠君申冤，你怎么不找条河，找条河自己跳下去，死了算了呢
太子：儿臣也想
太子的回答让文帝一时忘了反应
太子：只是怕儿臣死了曲泠君依然蒙冤，岂不是救人不成，所以来请父皇，秉公处置
皇后看着太子坐立不安，满是担忧，文帝被气的头疼
文帝：你，还将此事自作主张告知廷尉府，你怎么不告到御史台，怎么不告到天上去，你信不信，明日一早，朕就可以废储了
废储一出，皇后忧心如焚，而太子仍然一意孤行
太子：父皇，儿臣只是不愿曲泠君再蒙冤屈，私会臣妻，此事儿臣认了，便是因此废储，儿臣也无怨宥，儿臣曾经，是深爱过她，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心里早就放下了，儿臣这是不愿，不愿看她再受冤屈，不忍看她为了我受那么多年的打，儿臣与曲泠君清清白白，绝无半点越距之事，儿臣只是心里，心里对她有愧
事到如今太子还看不清形势，他莫不是以为他说他与曲泠君清白，天下人就会相信，现在重要的不是他怎么想，而是此事传扬出去，天下人怎么想，文帝如此愤怒，正是担忧此事
文帝：可是你们孤男寡女，私会别院，你再辩解清白，谁信？天下人信吗？他们信你的话吗？
太子：我不管世人信不信，我只要心中无愧就好
如今他倒是固执，倘若十余年前他能有今天的一半坚持，事情又何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而他这句话让文帝气得不轻
文帝：竖子，你愚蠢至极，身为储君，品行当为天下之典范，而你呢，因为儿女私情，差点毁了你的名声，难道在你眼里，曲泠君蒙冤，重于江山社稷吗？你啊，重情而忘国，你担得起储君的位置吗？
听到这皇后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跪下替太子求情
宣皇后：陛下，父母都知自家儿女品性如何，孩儿们蒙受冤枉时，世人眼光如何并不重要，孩子在意的，是父母是否相信自己，妾身为人母，信自己的孩儿绝没有做过半点辱没皇家尊严之事，不知陛下，身为人父，可信太子否？
文帝还是看着皇后的面子上妥协了
文帝：子晟，去务必查明真相，给东宫乃至天下一个交代
凌不疑（子晟）：是
自他们离开后霍曦妤越想越不对劲，这件事未免太过于巧合了，梁尚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在了曲泠君与太子见面之时，而短短几个时辰，此事便闹的人尽皆知，她很难相信此事背后没有黑手推动着这一切，若她所料不错，此事应该又是小越侯的手笔，这是不知道阿兄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既然是小越侯出手，又是两派之争，霍曦妤本不欲插手，可看着皇后忧心忡忡，她难免有些不忍，而且那曲泠君确实是受了无妄之灾，当年若她有心，太子大可迎她入东宫封个侧妃，日后定是恩宠不断，那才有的太子妃难过，可她毅然决然远嫁胶东，就已经决定了摆脱过去，重新开始生活，太子妃却因自己的妒忌怨恨，硬生生毁了她的一生，但是太子也并不无辜，若非他盲目的相信太子妃，怎么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了这么多小动作，而且他自小饱读圣贤书，难道不知道孤男寡女在别院相会多有不妥吗，当日他若再带一人，事情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身为太子行为处事完全不知思虑周全，也难过每次中招，那梁尚更是个废物，他若真是个血性儿郎就不该在曲泠君身上撒气，第一次收到太子妃送来的东西时他就该入京找太子问个清楚，他一边贪恋权势，不肯得罪太子，一边却怨恨着太子，辱骂殴打曲泠君，当真不是个东西，这其中，最无辜的就是曲泠君了，听闻她还有两个孩儿，若她因此事受罚，她的孩儿日后当如何自处
思虑半天，霍曦妤还是决定前往梁府去看个清楚，最好还曲泠君一个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