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爱意

余洲舟拜托了……

余洲舟哀求似的小声说。

傅皓转过身来。

傅皓：好吧。

他轻轻说着，便走上前——此时，余洲舟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呢——这是一个深深的拥抱。

——或者说，大熊抱吧。

这一刻，在少女的世界里，就像是一股暖流迅速将赤身裸体的“人”包围了——迷幻，且沉醉。

余洲舟失去了意识。

虽然双腿有些发软，脸颊也通红；但少女仍然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她要仔细地咂摸这其中的滋味儿——用触觉感知体温、感受呼吸。

是伊甸园么。尽管，她从未去过。然而，这大概是可以想象的罢！世间一切美好都已经不足以形容；那是美妙的、无与伦比的体验！

空气在下沉。

暧昧也在缓缓下坠，落在两人的肩上。

时间在此刻为他们而停。

傅皓：唔……好啦。

是暧昧的语气，和刚才的严肃态度判若两人。

傅皓带着半点儿哄着，从余洲舟身上抽开双臂。

余洲舟嗯。

傅皓：你……还满意么？

心跳凝固了。

余洲舟没有回答。或者说——是轻轻呼出的叹息，替她回答了一切。

那个秋天。

那栋楼。

那个晦暗的、暧昧的楼道。

以及——那楼道外的、伸不进来的日光。

恍若隔世，恍若桃源。

我们的三秒钟，外界的三年。

短短的、独属于我们彼此之间的、真正意义上的初拥——即便只有三秒钟，却相当于外面世界的三年。

……

当两人拉着手，一前一后走出来时，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地面铺下斑驳光影。

一切误会、矛盾，已经烟消云散了——所剩的：只有惺惺相依。

傅皓的影子，余洲舟的影子，它们重叠在一起；影子的影子，则手拉着手，亲密相惜。

傅皓：抱歉。

傅皓低下头，温和地在余洲舟耳畔低语：

傅皓：刚才是我粗鲁了。

余洲舟你是……说什么？

傅皓：其实我是有负罪感的；但是，也不能两全便是。

余洲舟对不起，也许是我的请求过分了，让你感到为难。

傅皓：不……不是你的错。或者说；也许本来就没有什么对和错。我只是一直走在岔口罢了——我一直在做一些选择。

余洲舟什么嘛……不至于如此沉重！

傅皓：这并不沉重。其实，人生本该如此。

余洲舟那你说说，什么选择呀？撇清负罪感和满足“女朋友”的要求？

傅皓：不。或许是父母的期待和爱情的需求之间的矛盾；也可能是社会之“公”与个人之“私”。唉……我也说不清。

余洲舟浅浅一笑。

只有她知道，傅皓“中计”了——因为在此之前，她就花了很长时间思考，自己和傅皓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或者说，彼此之间的情感究竟为何物。

少女想通了。

少年还不明白。

——那么，只能用一些合理的手段让傅皓明白过来了吧！因此，这是余洲舟歪打正着的“锦囊妙计”。仅仅是凭借她对傅皓的了解罢了。然而，这也是带有“赌”的成分在的。

我赢了。

余洲舟嗯。

余洲舟突然不走了。

她停下来，定神盯住傅皓的眼睛。

傅皓：嗯？怎么了吗。

余洲舟个人之“私”，和爱情？

余洲舟假装震惊，以一脸不谙世事的神情去反问傅皓。

傅皓：没错。我对你，余洲舟……

傅皓的坚定反倒让余洲舟吓了一跳。

傅皓：也许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