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脸上，痛在心里

一年之中最让人期待的节日是什么？新的一年开始的标志是什么呢？毫无疑问，当然是春节。

今年蓓音刚放寒假不久，就跟爸爸妈妈和弟弟一起回老家了。蓓音的叔叔婶婶们也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家了，于是蓓音又多了一项重大任务——带孩子。

除夕下午，大人们要干活，喧闹的小孩子们统统都被“赶”到了二楼。

两个堂妹坐在床上安静地看着电视机，调皮捣蛋的两堂弟和成北则是上蹿下跳，好不欢快。

蓓音成北，别闹了，小心等下哭鼻子！

蓓音不轻不重地威胁着说，哪成想会一语成谶。

洛宇梁：哈哈哈，蓓音，快来抓我们啊！

堂弟洛宇梁挑衅地说。

洛羽烨：对啊对啊，快来抓我们啊！

堂弟洛羽烨附和着说。

蓓音没大没小的，你们要叫我堂姐！

蓓音鼓着腮帮子，脸颊上气出了绯红。

洛羽烨：略略略，才不要，才不要

洛羽烨冲蓓音做了个鬼脸。

蓓音烨烨，过分了啊！

蓓音朝洛羽烨伸出她的小恶爪。

洛羽烨：啊，快跑啊——

洛羽烨看到蓓音伸出了手，立马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快速逃窜。

洛宇梁：啊，快跑啊——

洛宇梁也照葫芦画瓢地到处跑。

洛成北：啊，快跑啊——

洛成北见另外两人“抛下”他逃跑，怕自己成为蓓音的目标，也急忙跑路。

一阵混乱之中，蓓音不知被谁撞了一下，没有站稳脚跟，砰的一声撞在了地板上。头磕到了一边的柜子，额角红了一块。

光是听着声音就觉得疼，更别说体验了。

不过，蓓音很淡定的爬了起来，随意的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和他们玩耍

成北玩疯了，在床上蹦蹦跳跳的，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滚下了床。

洛成北：哇——

成北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开始号啕大哭了起来。

蓓音成北，爬起来，快点爬起来。

蓓音循循善诱。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蓓音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道理，现在她也想让成北知道这个道理。

蓓音快点起来，成北。

“哒哒哒……”

妈妈：蓓音，弟弟摔倒了你不扶他起来就算了，还想让他自己爬起来？你怎么当姐姐的！

妈妈充满怒火的声音充斥着蓓音的耳朵，差点没让蓓音耳聋了。

蓓音……

不，我不是，我没有。

蓓音一听到妈妈的质问就下意识的开口解释，但是妈妈并没有给蓓音开口的机会，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啪！”

……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成北也惊得停止了哭泣。

蓓音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心里的委屈化成了泪水从眼眶里涌出。上齿咬紧下唇，蓓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妈妈：你还好意思哭？

妈妈一边扶起成北，一边数落蓓音。

蓓音忍不住负气而出，“哒哒哒”几声下楼了。

奶奶：呀，蓓音，你怎么了啊？

奶奶惊讶得看着蓓音的脸。

蓓音条件反射的伸手，不想让奶奶看见自己脸上的红印。

奶奶：等等，别动！

奶奶急得用上了本地话，成功的让蓓音停下来动作。

蓓音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奶奶拿了张纸巾朝她走来，直到奶奶用那张纸巾堵住了她的鼻子，蓓音方才回神。

奶奶：你这孩子啊，好好的怎么流鼻血了呢，妈妈打的？

听着奶奶担忧的话，蓓音哭出了声音。

为什么奶奶不是我的妈妈呢？

蓓音的脑海里第一次闪过了这个念头。

看到蓓音哭得稀里哗啦的，奶奶气了，她朝楼上吼道。

奶奶：蓓音是你闺女，你也忍心下手啊！

妈妈：她还好意思哭？她没照顾好弟弟，让弟弟摔在了地板上，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奶奶：不就摔了一下子，你至于把蓓音打的流鼻血吗？

奶奶不着声色地把蓓音护在了身后，似乎想通过这个举动告诉蓓音有奶奶护着呢，别怕！

奶奶：也就流一点血，干嘛那么大惊小怪的！

蓓音奶奶，别吵了，我没事了。

奶奶这才没和妈妈吵了。

奶奶：成北是来得不容易，但是蓓音既然来了说明她和我们有缘，怎么说也不能把气撒在蓓音身上，那两孩子没了又不是蓓音的错。

妈妈：呵，现在知道疼蓓音了，早干嘛去了？

奶奶和妈妈用本地话对骂，她们谁也没有想到蓓音其实听得懂本地话。

蓓音悄悄地想，这个疑问一直到她上了初一以后才知晓。那时的蓓音心里可难受了，因为她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