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恐惧
从雪鸳阁看望母亲出来,一阵悦耳的音乐传来,他逐渐放慢了脚步,顺着琴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陈荀,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啊,琵琶声嘛,我又不聋”
“你觉得会是谁,没听过宫里那个嫔妃有如此雅兴”
“那边除了皇后的晴月宫,贵妃的水华宫之外,就是仪萱宫了,皇后善骑射,贵妃善歌舞,自然不会这些,难不成那是和硕公主?”
陈荀说着说着眼睛瞪的老大
“陈荀,我还有事先走了,要是太子找我,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七皇子你去哪里?那边你可去不得”
陈荀还没说完,萧诀早已不知取向。
“陈荀,你在这里做什么?”
“参见太子,我陪七皇子去雪鸳阁看和夫人,现在正要回去”
“萧诀呢,怎么没看见他?”
“七皇子有事先走了”
“好吧,还说找他喝酒呢,那就改天吧”
“太子殿下慢走”
偶遇太子将陈荀吓了一条,此时他内心的想法就是此地不宜久留,早早离开才是正道。
在琴音的指引下,萧诀来到仪萱宫房顶,下面有很多守卫,而萧伯川就在正厅坐着,对面坐着的是柳如烟。
萧诀听的入神看的入神,琴声忽远忽近忽长忽短,时而激扬时而消弥,看着萧伯川一脸享受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入耳的绝世神曲,可萧诀听到的全是挣扎,从内心到身体无尽的挣扎。
曲罢,萧伯川一声“好”将萧诀从思绪中拉扯出来。
“孤活了那么久,还没听过如此悦耳的音律,不愧是楠国第一才女,实质名归”
“谢皇上夸赞”
萧伯川看她的眼神越发宠溺,越看越喜欢,而这一切都让柳如烟局促不安,抛开伴君伴虎的恐惧,她还没完全接受余生要跟一个比父亲更大的男人在一起,说不定将来,还会再次成为政治的玩物,未来,只怕是没有未来可言,这些都让柳如烟害怕,一入深渊,只怕沉沦才是唯一结局,谁也救赎不了,可她现在能怎么办?孤立无援,又能改变什么?
“皇上,时辰不早,您该回宫歇着了”
“哦,是嘛,曲还没听多久呢,那孤就不叨扰了,公主好生休息,孤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萧伯川将双手搭在柳如烟的肩上,柳如烟强装镇定“恭送皇上”
待随从走后,柳如烟直接瘫坐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
“公主”
“香菱,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无尽的恐惧溶进全身,柳如烟缓了很久才在香菱的搀扶下起身。
萧诀在房顶上坐了很久,直到柳如烟房间的灯光熄灭他才离开,回到房间,他陷入到对这个女孩无尽的遐想中,他坚定驿站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至少这个眼神不是,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
“七皇子,你怎么跑屋顶上喝酒了?”
“陈荀,你还记得上次去云萍城是什么时候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去年年关,你跟木兮公子一起去的,你忘啦?”
“是吗?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吗?或者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人?”
“你们在一起都是吃喝玩乐,除了风景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记忆拉回到去年年关,萧诀回忆在那里的每时每刻,每个场景说过的每句话,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为什么这个眼神会那么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