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白堕，这个真是你妹啊？”眼见顾未言走了，白堕身边的一个警察探头问他。

“嗯。”白堕淡淡答了一声。

“啥意思？”白堕身边又多了几双好奇的眼睛。

白堕放下筷子，沉思了一会儿，“没有亲戚关系，老一辈关系好，她爸妈工作忙，把她放到我家。”

大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她爸妈就，这么放心？”

白堕抬起眼皮瞥了一眼他们。

“不是不是，不是说你……”最开始挑起话题的人连忙堆笑。

白堕没理他。

也没办法回答。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也不是没问过，几年前他还旁敲侧击地问过他妈妈这个问题，可得到的答案永远是“什么？当然是信得过我们啊。”白堕每次都觉得好笑——没想到老一辈思想比他们还开放。当然，作为一个异性，白堕每时每刻都在注意和顾未言的距离，有时候一些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忍住咽下去。该怎样当好一个非亲非故的哥哥，是这些年白堕一直探索的问题。

相比之下，顾未言想得倒是少一些。每次有同学过来问她这类问题，她都很爽快地回答“对啊，不是亲的。”

晚上八点。

白堕下班回来时，顾未言正在洗澡。听到敲门声，她急忙关上喷头，“来了，等一会儿。”说着，她匆忙擦干身上的水，穿上睡衣就出来了，走到浴室门口，顾未言停住，想了想，又回去披了条浴巾。

“你怎么总也不记得带钥匙……”顾未言一边开门一边唠叨。

暖黄色的灯光洒出来时，白堕愣住了。

许是刚刚洗完澡的缘故，顾未言比平时还要白皙，水滴顺着发丝一滴一滴滴下来，落到白色的浴巾上。此时洗澡被打断的她可能还有些气恼，漆黑的瞳孔显得更加生动。

白堕下意识移开目光，进门换鞋。“赶紧吹头发去。”

顾未言瞪了他一眼，走开了，“饿的话冰箱里还有饭，自己热。”

白堕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顾未言看不见，于是又回了一句“哦。”

正在上楼的顾未言听到白堕闷闷的回应，惊奇地转身，“咦？你今天怎么如此沉默？你平时不都跟猴子似的？”

“快走。”白堕用眼神威胁。

顾未言咯咯笑着跑上楼。

白堕突然觉得有点累。他随意地倒了杯水，走回房间。坐在了床上，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提起、想起顾未言太多次，他想想刚刚，心底有些不自在。就这么盯着窗户发了会呆，白堕突然笑了，什么时候自己也变的这么婆婆妈妈。“睡一觉吧，睡一觉什么都好了。”这样想着，白堕躺下，双手垫在脑袋后，闭上眼。但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中，白堕被困在一个大商场里怎么都走不出去，更让他窒息的，是无处不在的窥伺和路人怪异的眼神。凌晨两点，越来越快的心跳让白堕猛地睁开眼。他喘息着，一只手撑着床慢慢坐起来。随着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白堕才感觉压迫感消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