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顾未言没开灯。她坐在阳台上，盯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发呆。

她什么都不想想，等着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慢慢消磨掉惶恐，等着那个又变得积极向上的节点。

有人敲门。

顾未言叹了口气，知道这场和白堕的谈话一定是躲不过去的。

但是白堕进来后，什么也没说。他慢慢地走到顾未言身边，坐下。

……

还是顾未言先忍不住了：“你不说点什么？”

“没有想说的，陪陪你。”白堕抱胸，看着前面。

顾未言沉默地点点头。

“困吗？”

“嗯。”

“那去睡觉吧。”白堕放下手，准备起来。

顾未言摇摇头。

白堕语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怎么办？”

顾未言低头扣手，“哎呀你去睡觉吧，我自己待会儿。”

“那我还是再待会吧。”白堕又坐下。

顾未言没忍住笑了。

“有开心一点吗？”

顾未言收起笑容，严肃地摇摇头。

“你有时候，是不是还挺不自信的。”白堕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顾未言一愣：“啊？那好像……”

“有一点？”

顾未言背一松，靠在椅子背上：“我好像没什么特别擅长的东西……成绩也算不上拔尖，不太会说话，不会照顾人……”

说起这些，顾未言轻轻叹了口气。

“你很厉害，”白堕认真地说道，“与你说的相反，你善良，执着，有自己的追求。”

“你不觉得这些远比成绩有意义吗？”白堕往顾未言这边挪了挪。

“我是不是挺招人烦的。”

“没有啊，我们都很喜欢你。”白堕诧异道。

顾未言摇摇头，不再说话。

阴影里，顾未言小小的，两只手撑在长椅上，弯着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孤独感包围起来。

白堕心跳突然有点加快的迹象。

这个小孩突然激起了他心底一种别样的情绪。

“那先去睡觉吧。”白堕这次站起来，顺手把顾未言拉起来，“快点。”

顾未言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好好好，你快走。”

“十分钟之后我过来检查。”白堕再顾未言将要把他推出门的那一刻加了一句。

顾未言没有关门，留了一条小缝，小声说了一句：“晚安。”

睡觉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顾未言有些疲倦，躺下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白堕心里很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东想西想。

这是他最近以来的第二次失眠。

说来好笑，两次都是因为顾未言。白堕很清晰地知道什么 东西该碰什么东西不该碰。

他心里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但是有理智告诉他，不能把它想清楚。他闭上眼，脑子里划过种种，他尽力地想一些无关的事情，但越是这样，越像是欲盖弥彰。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顾未言已经恢复了活力。但是这天早上，白堕破天荒地起晚了。顾未言以为是因为昨天陪她太晚了，就没叫他起来，自己悄咪咪地收拾好，穿上鞋出门，在学校门口解决了早饭。

“这煎饼怎么这么难吃。”顾未言吃了一口，吐槽到。

白堕买的怎么那么好吃。

顾未言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