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你可曾到过许久以前的提瓦特

钟离顺势站起身子，表情温润和煦。

摩拉克斯拉起他便立即收了手，琥珀色的眸子带着些不达眼底的笑意:“可有不适？”

“并无。”钟离笑了笑:“岩君何必如此在意我。”

暮色渐远，余下的一点夕阳像是溅落于天际的一粒鎏金，半边夜色半边金。

如今真真实实站在这片土地上，钟离方才察觉什么叫人神差异。

瞧一边尘世闲游的摩拉克斯，尽管对方如今是凡人之躯，但元素力护着，穿着不怎么暖和也并无所谓。

反观钟离，凡人一个，更遑论如今身子骨差的离奇，竟是叫风吹的头晕眼花。

“你前些日子去了何处？”

岩君的声音淡淡响起，和着丝丝淡雅的清心香，一时竟让钟离反应不得，半晌，才哑然失笑:“岩君总是如此聪明。”

岩君微垂眼眸，他站的位置较高一些，因而即使两人身高相当，却是要摩拉克斯低头才能看得他的面庞。

“…………”静默片刻，摩拉克斯道:“莫唤岩君。”

钟离每次唤他岩君总是会让摩拉克斯有种奇怪的感觉。

太熟稔了。

摩拉克斯想。

他唤得太自然了，太熟稔了。

就像许久之前就无数次唤过自己一般。

下意识扶了扶眼镜，钟离听他这一句，微怔，随即笑着唤道:“钟离先生。”

两人皆默。

更怪了。

钟离亦是如此想。

于是他斟酌片刻，沉吟:“先生？”

为了阻止自己再蹦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钟离停止了这让人尴尬的话题:“岩君休要转移话题。”

兜兜转转又绕回这个称呼上，岩君本人颇有些无奈，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叹息:“你如今有了实体，要如何规划路途？”

什么路途？

未来？

教授轻声笑笑:“岩君又在转移话题了。”

他已然这副模样，又如何能有未来呢。

岩君默然，也知自己躲不过去了，笑叹:“你亦聪慧至极。”

钟离眉眼温温和和，笑着打趣:“若真说起来，该是我瞒着岩君的，怎的倒成了岩君在转移话题。”

“哦？”岩君笑意清浅:“那你可愿告知于我。”

喉间泄了两声不轻不重的笑，钟离似玩笑道:“不愿。”

“那当真可惜，”摩拉克斯摊手做无奈状，复而微眯双眸，不再玩笑:“这位……教授？”

教授没料到他会如此喊自己，一时愣了片刻，笑答:“怎的了？”

凡人之躯的岩君也终究不是凡人，一双金玉龙瞳褪去平日所示人时漂亮的琥珀色，眼底带着些许探究，又似乎夹杂着微不可查的迷茫与不解:“你可曾到过许久以前的提瓦特。”

钟离眸光微闪，颇为好奇:“岩君何故如此问？”

摩拉克斯果真聪慧至极。

钟离想。

没有一丁点记忆，仅凭树下桌上那小到可怜的腐烂的痕迹，这位君主便能推断的八九不离十。

岩君神情并无多少变化，似是在说些无所谓的事情:“又或是，你并不是第一个来提瓦特的‘反物质’。”

异世之人竟也算得不少了，但像钟离这般与提瓦特此消彼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璃月的历史里是第一次，不代表提瓦特的历史里是第一次。

钟离有些好笑于他的脑洞，笑了两声，意味不明道:“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