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有

漼时宜：“醒啦？”

看着一旁给自己整理东西的嫂嫂

程宵寒“我…我怎么在这？”

程宵寒晃了晃昏昏的头

漼时宜：“你昨天晚上可是醉得不成样子。是凌不疑背你回来的。”

漼时宜：“他倒是态度转变快，我倒是心疼你……”

漼时宜：“忽冷忽热的……”

漼时宜用手轻轻打理的她乱糟糟的头发

漼时宜：“他就这么趴在床边照顾了你一整晚。”

程宵寒突然跟想到了什么似的要往外跑

刚好碰上了端来醒酒汤的凌不疑

凌不疑：“醒酒汤，先喝了吧。”

见程宵寒没有反应，漼时宜先接了下来

凌不疑：“你是怪罪我在军营还是平日都管着你喝酒，你就和她们一次喝了个痛快？”

凌不疑：“这是我命宫中医官配以珍贵药材做的桃花酿，入口醇香也不容易喝醉。你以后若是馋酒，就喝这个吧。”

凌不疑：“我不是拦着你不让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只是不希望你弄坏了自己的身子。”

平日满眼都是凌不疑的程宵寒没有看着他

程宵寒“这酒不好，我也不喝酒。”

程宵寒“我只是喜欢千里醉可以让我暂时变得弱些。”

凌不疑轻声得深呼吸在她眼里就是十分明显

一旁的漼时宜看着他们两个就默默离开了

凌不疑：“你若是不喜欢这味道，我可以让孙医官再改。还是你觉得这不合适的不是这酒，而是我……”

凌不疑：“宵寒，你何时变了？”

凌不疑：“是四皇子说了什么让你这般抗拒与我成婚，与我有交流，甚至与我有关的事物，你都……”

凌不疑：“不似以前那般了。”

凌不疑：“哪怕心生渴望也要强忍拒绝。”

一直低头的她看向了凌不疑

程宵寒“霍无伤，我答应过帮你报仇。但我们不是一路人，从阿瑶死的那一刻我们就不是了。”

程宵寒“我一无所有，我赌不起，我已经赌输了阿瑶。”

她那可怜的阿瑶就那么死在了他乡，死在了战场，就算是遗言，说得也是希望她不要恨凌不疑

凌不疑：“你并非一无所有，你还有我啊。”

凌不疑：“我习惯军令如山，行动多为下达和执行。我不是想强迫你或者掌控你。”

凌不疑：“我只是还没有习惯凡事都与人商议，你知道了，我们自幼在军中长大。”

程宵寒“所以你从不与我商量，所以阿瑶死了，所以我整日戴着面具成了东莞，否则我从头到尾一直都是程宵寒。”

她的这一生险些因为他的军令如山被这压抑的面具困一辈子

程宵寒“程家上下因为你不得安宁，嫋嫋他们整日担惊受怕。我往日的自由呢？”

程宵寒“因为这些，东莞没有差事，最近一件差事是我辛辛苦苦求来的。”

程宵寒“凌不疑，你这样的喜欢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凌不疑：“所以你从来不希望我留在你身边。”

背对着他的程宵寒沉默着，仿佛她的背影就是答案了

程宵寒“命我给你，你走吧。”

拿着扇子的手紧握得通红

她不能再耽误凌不疑了

凌益必须死，凌不疑必须活着

凌不疑的罪只能是她担着

不管他娶谁，只要不栽在她身上就好

两个好胜的人的希望都希望对方可以依靠自己

可这是矛盾的

她坐在园子的水池旁，用手指搅着水里的小鱼

漼时宜：“想不通？”

她没有说话

漼时宜：“往往都是这样的，我与你兄长这一路也是来之不易的。”

漼时宜：“身份的高低，家族的地位。若不是我们的付出，我这一辈子也只能喊他师父了。”

漼时宜从一旁拿出了一件袄子

漼时宜：“凌不疑知道你体寒，特意给你的。”

她摸着袄子的毛

是狐狸的

她在军营总是和凌不疑提起狐狸

狐狸足够聪明，可以依靠自己活着，所以她特别喜欢

当时凌不疑还想着给她猎一只来养，可惜养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