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系列一-9

冷-白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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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KTV的包间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李白的思绪似乎像是滞在了那里一样。

妲己：太白？

妲己看他出神的样子，忍不住问他。

李白——嗯。

李白听到有人叫他便立马回神，他斜过脑袋低下看着挽着自己胳膊的妲己，沉默了两秒才开口：

李白怎么了？

妲己微微皱眉，女性的直觉告诉她绝对有问题，但她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妲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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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走在后面的花木兰加快了脚步跟了上来，她随意地拍拍李白的肩膀：

花木兰：白哥，待会喝一个？

李白摇了摇头，他难得拒绝了喝酒的邀请：

李白改天吧。

阿轲：诶？

阿轲从花木兰身旁出现，她搂着花木兰的胳膊，疑惑地发问：

阿轲：白哥怎么了，今天没心情？

加上妲己，三道视线聚在了李白身上。

而李白仍是淡淡地回答：

李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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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和阿轲两面狐疑，妲己开始思考，李白看向天边。

妲己：……那行，太白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你们去吧。

妲己朝阿轲说。

阿轲迟疑，她皱皱眉头：

阿轲：木兰，你觉得呢？

花木兰：也只能这样了。

花木兰毫不在意回答，她回过脑袋看看身后的赵云韩信和曜，无所谓地耸耸肩膀：

花木兰：那咱们就和这三犊子一起去。

赵云：行阿行阿，那就我们五个一起去。

韩信：诶不对，花木兰你刚说谁犊子呢？

曜：木兰姐今天很强？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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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皱眉，他与后方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妲己看出李白的情绪，她懂事地问他：

妲己：我们回家吧？

李白嗯，不过不是我们。

李白转过脑袋盯着妲己的双眼：

李白你和他们去吧，我回家。

妲己：什么…？

妲己不能理解地看向李白。

虽然李白待人处事向来冷淡，说他是个高冷的人也挺贴切。但眼下的李白绝对不止不善言辞，而是隐藏了什么。

李白回看妲己，眼神里是不容拒绝的意思。

女性的直觉再次告诉妲己，绝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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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其他人后，李白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某个不起眼的学校。

学校还跟以前一样，正是放学的时间，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校园里成群结队地走出来，有说有笑，看着怪热闹。

他站在这所高中的校门前却迟迟不敢进去，谁也不知道他来这干什么，连李白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或许是为了她？

李白自嘲地笑了笑，一边摇着脑袋一边在心里数落自己不争气。

——还真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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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了下来，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阵雨，不过雨势不大，毛毛雨而已。妲己早上跟李白说这事的时候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还是在妲己连撒娇带威胁的攻势下才穿了件连帽卫衣。

可现在，李白觉得这雨下的太特别了，他一个无神论者甚至都开始相信冥冥之中命中注定的事情了。

因为他第一次遇见王昭君的时候，就下了小雨；在他和王昭君分手的时候，天下的也是小雨。

唯一和今天不一样的是，前两次的天都很冷，冷到李白想要抱住王昭君，冷到李白不想放走王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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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看着天，天有点阴。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颗糖。

李白有一个随身带糖的习惯，这习惯招了不少笑，说他一个大男人带什么糖，娘里娘气的。

有这个习惯的原因很简单。

王昭君爱吃糖。

第一次见面时，王昭君怀里抱着的就是罐糖；最后一次见面时，王昭君拿着李白给她的糖盒，看着李白一步一步离开她。

李白看着躺在他手心里的糖，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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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的脑子里突然涌出了好多东西，一支笔，一张长椅，一枝玫瑰，但最多的还是那再也展不平，全是褶皱的一张张糖纸。

王昭君：嗯，我很喜欢，谢谢你。

王昭君：如果糖能有恢复心情的疗效，那倒也可以试试。

王昭君：到底是我拿奖还是你拿奖？明明这糖是你爱吃的，却说送给我。

王昭君：——对不起。

王昭君：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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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剥开糖纸，将里面晶莹剔透的圆球放进嘴里。

在李白家的书房里，有一个上了锁的柜子，里面放了一支笔。

在李白家隔了一条绿化带的地方，有个不大的公园，里面有一张长椅。

在李白家卧室的床头柜里，最底下的一层中，放着一枝早就枯了的玫瑰。

在李白的口袋里，每一件衣服的口袋里，都放着一颗糖，不同的形状不同的味道。

在李白的心里，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有一个女孩，爱好是吃糖，名字是王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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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球的甜味在李白的口腔内蔓延开来，但李白却觉得有一丝苦。

开始刮风了，天也更阴了。

李白看着校园大门，走读的学生都已经走光了，住校的学生已经开始晚自习了。校园门口的保安警惕地看着他，估计是把他当做什么危险分子了。

李白也不自讨没趣，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他戴上帽子，转身离开。

开始冷了。

哪怕是连帽卫衣也抵挡不住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