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线·归途任晚·十三

琉晚“你这是什么意思？”

归一：“……”

琉晚看着面前的少女，叹了口气，恢复了往日对待下属的凌冽。

琉晚“我对女皇的忠心，没有人可以动摇。”

琉晚“此乃一种责任，并非所谓的负担，实则我辈之荣耀……”

琉晚“这条命，本就没有谁的烙印，仅仅是因为那是女皇，所以才屈身，所以，才听服！”

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表情，一反常态与她的嬉闹，归一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与她的距离。

不过，也无所谓了，不是吗？

居然这并非责任……

归一：“那，你想活着吗？”

好问题。

琉晚暗道好问题，她的确没想到会有人这么问她，她看着面前的人，竟是如此冷淡。

兴许是因为面对着的人是她，琉晚才能将那个答案说出口。

琉晚“想啊。”

琉晚“我还想活着，想去……见证很多。”

琉晚第一次感觉到答案是如此无力。

其实，这是一种折磨，但对于归一，她怎么……

怎么可以将那句话说出来？

归一还很年轻，正是风华少年时，怎么能被她的话吓到？

她还不想看着少女和自己疏远，将自己视为异类。

她的答案，很久以前就说了。

“我只是为了他们，所以我要活着。”

但是，肩上承担的一切，只能证明她能接受，但不代表她愿意。

她深思着，却听到归一的声音如同烟雾一般缥缈。

归一：“这样……啊……”

归一自嘲一般笑了笑，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一张纸。

归一：“那么，执行官大人，这是……”

归一：“我的辞职申请书。”

琉晚“……”

琉晚“咦？”

琉晚猛地回过头，看着归一，却只能看到那双不同于往日鲜活的阴沉灰色眼瞳。

琉晚第一次仔细用那双曾经包含星光的碧粉色眼睛打量着归一。

她，第一次。

第一次，看不懂面前的人了。

两年的时间，她什么时候变了这么多？

不对……

好像从一开始，她根本不了解她。

她只是知道面前的人爱吃的，喜欢的，烦恼的与最令她开心的。

除此之外，她一无所知。

她张了张嘴，想要问为什么。

但看着面前这张毫无表情的脸，竟欲言又止。

她想离开了，很正常吧？

琉晚“也是……”

琉晚“愚人众这样肮脏的地方，你怎么可能会喜欢。”

琉晚“身为炼金术师的你，怎么会甘心在愚人众手底下做事……”

琉晚“怎么会想为一个满腹算计的人效力，怎么会甘愿屈身去给仙人送上清心花……”

她喃喃说着，看着归一，她突然转过了身。

债务，也还清了，而她，也仅仅是为了活着，为了不被愚人众找麻烦才拖延到现在……

琉晚“……一定要走吗？”

归一沉默了，良久才开了口。

归一：“只要你挽留我。”

归一：“我就不会辞职。”

她知道，琉晚不会开口，她知道，琉晚的脾气，绝对不会软下身姿。

琉晚“……”

琉晚“那，别走了，好吗？”

琉晚“算我……求求你了……”

她第一次，甘愿为了心中的情感屈服。

她只剩下这些时间了，她只想在计划完成后，能够再度过最开心的时光。

她只想看着少女能一直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