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刀子嘴豆腐心

一想到贺天雄为了让贺天道替他顶罪,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想到贺天雄的狠毒,我就为贺峻霖捏一把汗。

贺峻霖为贺天道翻案,那贺天雄就危险了,违背了贺天雄的意愿,贺天雄对贺峻霖下手很有可能。

我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医院找贺天雄,问他把贺峻霖带去哪里了。”

“医院?贺天雄不是在监狱里吗?”跟着的赵依不明所以。

我刚才一急,也就没有顾忌那么多,脱口而出,严浩翔却好似不感到意外,悠然地说了句:“不急,我已经让人赶过去了。”

这次倒是轮到我意外了。

“你知道?”

这三个字,只有严浩翔懂我的含义。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王媛也迷糊了:“南笙,老大,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严浩翔弹了弹手指上的烟灰,说:“上车吧。”

我也没再追问,不客气的打开严浩翔的车子坐进去,王媛自然也跟着,赵依想跟着一起,严浩翔站直身子,挡了一下,神色清冷:“抱歉,我的车子已经满了。”

七座的车子,明明还能再坐几个人,严浩翔这是不想赵依跟着。

赵依面色一阵尴尬,可对着严浩翔,她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

严浩翔将烟头丢在脚边,拿脚碾灭,这才慢条斯理的上车,看着他这慢性子,我都急了:“能不能动作快点,万一贺峻霖出事了怎么办。”

严浩翔睨了我一眼:“虎毒不食子,最多吃点苦头,要不了命。”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贺天雄。”我见识过贺天雄的可怕,在贺天雄的心里,没有多少亲情。

严浩翔启动车子,却不是朝南山医院。

我看着外面的景物,问:“这是去哪里?”

“贺天雄这时不在医院,想要救回贺峻霖就别说话。”

这时只能靠严浩翔,我自然不能跟他杠上。

我闭嘴不说话,回头看了眼身后,发现赵依的车子跟了过来。

严浩翔也发现了,没一会儿,严浩翔就把人给甩掉了。

王媛不屑地说:“想跟踪老大,还嫩了点。”

甩掉赵依后,严浩翔直奔目的地,郊外一处废弃的工厂,当看到一片被火烧过的废墟后,我想了起来:“这不就是当初祁连城绑架我的地方?贺峻霖就在里面?”

严浩翔看了眼工厂:“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

什么叫不出意外?

我心系贺峻霖的安全,也不跟他废话,拉开车门准备过去,他一把拽住我的手:“你是去送死?老实待在车里,我不想待会还要分心来救你,尽给我添麻烦,王媛,把人看住了。”

严浩翔一脸嫌弃,他的话像一根刺扎进心里,如果放在平时,我也就怼回去了,可现在,我却一句话没说,重新坐了回来,老老实实,不言不语。

严浩翔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咽回去了,下车后径直走进工厂。

王媛说:“南笙,你别生气,老大这个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他是怕你有危险。”

我随口‘嗯’了一声,眼睛一直盯着里面。

四周很是安静,只听得到风吹草动的声音。

忽然,工厂里面传出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一声巨响过后,我心里一急,拉开车门出去,就见严浩翔肩膀上扛着一个人从里面出来。

正是贺峻霖。

我几乎差点没有认出来,看到贺峻霖,我眼眶当即一红,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贺峻霖,浑身都是血,几乎看不到完好的地方。

“贺峻霖。”我连忙过去,却不敢伸手碰他,因为无处下手,我颤着声音问:“真是贺天雄干的?”

严浩翔轻轻地将他放在车后座上,贺峻霖盯着车顶,嘴角虚扯了一下,是自嘲,他没有说话,浑身疼的发抖,抽搐,眼里一片虚无,苍凉。

从他表情里已经知道了答案,我不再多问。

严浩翔将贺峻霖送去最近的医院,贺峻霖被送进手术室后,我才问严浩翔:“贺天雄呢?”

“还在那趴着。”

严浩翔背靠着墙壁,吩咐王媛去工厂收尾。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无法想象亲生父亲能把自己的儿子伤成那样。

手术结束后,贺峻霖体内的麻醉没有消,被送回病房休息,我听着医生说贺峻霖肋骨断了两条,又心疼又气愤。

就连医生都说,就没见过这么残忍的手法,明摆着就是折磨,却又让人死不了。

我想起贺峻霖当时的眼神,他对亲生父亲最后一点期待也散了。

贺峻霖这个人表面上看着高傲,对什么都不屑一顾,不在乎,实际上却十分重情重义,贺天雄此举,不知道贺峻霖能不能缓过来。

我走出病房,严浩翔还在。

我走过去,在严浩翔身边坐下来。

严浩翔问我:“今晚你要留下来?”

“恩。”我自然不放心贺峻霖一人在医院。

想到贺天雄,我问他:“你已经知道贺天道就是贺天雄,那翻案的事,你怎么看?”

“那得看贺峻霖怎么做了。”严浩翔沉声说:“我还真高估了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当我进去看到那一幕时,说真的,我震惊了。”

我从来没有从严浩翔口中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他什么没见过?

却被震惊了。

那就说明,当时贺峻霖遭受的是我无法想象的。

严浩翔没有具体说里面发生了什么,他等到王媛来了才走,走的时候,叮嘱了我一句:“赵南笙,记住我之前的话。”

这句话有点莫名其妙,他说过太多话,让我记住什么?

我想问他,他已经转身朝电梯那边走了。

贺峻霖是在后半夜醒来的,当时他疼的全身抽搐,根本不敢挪动,紧咬着牙齿忍着,一双眼睛都红了,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却落了泪,他问我:“南笙,你说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轻,轻的让人几乎听不见。

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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