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夜生噩凛（二）

“华夜，你的名字是我给你取的。”

“那位故友的名字叫桃鬲，所以你的名字里面有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你的夜，来自于你最后真正的真相。”

“你只要记住，你叫华夜。”

但我还是想知道那最后的真相是什么。

我每一次这么问师父的时候，他都告诉我，只要解除我们师徒共同的心头之患，我就可以知晓最后的真相，就可以放下一切。

但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质疑这一切，在质疑我的名字，质疑他说的话。

师父说他喜欢深渊的【公主】殿下。

但我甚至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

“……”

“师父做的面很好吃，但是也不能太贪，不然就会失去原本对他的新鲜感了呢。”

“哈哈哈……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枫原万叶。”

“你对这个名字第一感觉是什么？”

很好听，很亲切。

华夜他原本是想这么说的，但当他看见惽脸上的那一抹不悦的时候，便改口另外一种说辞。

“一般般，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他告诉我，那是必须死的一个人。

我问过师父，这个叫枫原万叶的为什么必须死，师父说，那个人抢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他抢走了什么，但就从那一刻开始，一种无名的使命开始在自己的身上背负。

还有一个人，师父说，叫柠柚。

这两个人是夫妻，师父说他们必须死。

为什么一定要置一个人于死地，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可是师父是一个专注于研究的科学家，我在想，他的想法应该都是正确的。

在那以后，我从来再也不会问任何任务的原因，只要他说什么，只要我照做，便无大碍。

我是惽，我觉得我并不疯狂。

如果在最开始的那一场战争当中，我选择跟那三位神明离开，那结果会全然不同。

但我最后选择了【公主】殿下。

选择了她所统领的深渊。

【公主】殿下不希望他的哥哥受到任何伤害，我一开始也没有抱太多目的，只是作为公主殿下的耳目去观察与她的哥哥颇为亲近之人。

那一天，我注意到了那个叫柠柚的人。

实在是有些尴尬，她那个时候正在和一个年纪正好的白发少年在树林间与彼此热吻着。

【公主】殿下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子不会威胁到她的哥哥，但我发现，柠柚就是我们这个伟大的组织一直要找的那个实验体。

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公主】殿下。

我后来亲手杀了她的那位爱人，一个坚强固执的白毛少年，还带走了她最重要的东西。

我恨不得把那东西捏成碎尸万段。

但我知道，这也是我的一枚棋子。

也许大概是因为，他本身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一个后来在我整天面前晃悠的人。

你说对吧。

华夜……

那个最重要的东西。

你还不知道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