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弥彰

深渊。

空：终于醒了么？

执权者-派蒙：你知道囚禁我的代价。

空：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处境，有什么资格威胁我?

金发少年温和的笑容呈现出的狠厉一览无遗，在药物的催化下，恢复记忆与力量的速度由缓慢逐渐转快，在被深渊的力量不断折磨下，尽管她已经恢复了身形与记忆，但因长期被深渊所困，已经无力反抗。

在空刚察觉到异常时，他就毫不犹豫地把她掳到了深渊。

执权者-派蒙：你这么急迫，是畏惧我的力量，或是畏惧我将消息带回天空岛?

空只是淡淡地看着被锁在封印中的派蒙，她已完全恢复成女的身形，眉心的星形印记再遮挡不住。

「天理」的执权者。

空：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你引以为傲的王座在我的手中陨落。

金发少年转身离开，闸门落下，她又将等待无尽的黑暗。

派蒙轻闭上眼，在脑海中浮现出少女的脸庞的一瞬间，身上的烙印的疼痛感消失无际。

明明已经恢复了记忆。

明明已经清楚双子与她的关系。

为什么身处险境时，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她呢?

执权者-派蒙：荧……

但她很快理智回来，她是王座的执权者，曾在维系者将双子分离后被派遣去阻挠空，但最终不敌，坠落尘世。

但她似乎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向空布出禁咒，只是不知是否生效。

她何曾想如此呢?

天空岛的主人，她的上司，本也是这个世界的外来之人，占据了统御之位，在预料到新的外来之人将会改变这个世界时，阻止了他们的行程。

她本就只是诞生于星空的只会吃喝玩乐的无用之神，却阴差阳错成为了「天理」的执权者。

空囚禁她，无非是想以她作为筹码，扰乱第二王座的内部秩序。

天空岛的主人一直都是神秘的存在，有人说，ta就像太阳一样，虚假而耀眼。就连拥有第二王座血统的她，也从未知晓那位主人的面目。

所谓「天理」，不过是尘世的说法。她从来都没有去了解过，或许「天理」就是指那位主人，又或许是指由第二王座构建的统治结构。

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本就是外来之人，却意图阻止其他世界来的旅者。

她无力地垂下手。

……

空：送客。

少女：等等!

空二话不说就要赶人，哥伦比娅急切上前。

少女：我承认我对你的妹妹出手，但我并未做害她之事。

少女：我将登上天空岛的情报透露给你，你替我复兴王族，有何不可?

少女：我知道你的身份!

空揉了揉太阳穴，甚至勾起了一抹轻屑的笑。

空：那么公主殿下的意思，是以「要挟」?

少女：不……

哥伦比娅难得发慌，本以为她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却始终摸不透这位深渊主人的心思。

明明是双子，妹妹那样单纯好骗，哥哥怎么就……

丑角：殿下。

空：……

空的神情瞬间变冷，将所有人遣退，目光死死地盯着半跪在地上的皮埃罗。

少女：那不妨你们先聊。

空：你可以离开了，你的复兴计划毫无希望。

少女：为何？

少女：空，你也一心复国，凭什么这般……

空：首先，我并不需要你所谓的情报。

空：我有登上天空岛的方法。

空：其次，历史在不断变迁，这一战结束，提瓦特将会易主。

空：你无法回到过去。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哥伦比娅干脆也破罐子摔碎。

少女：想要复兴坎瑞亚的你说出这些话，不觉得很可笑吗?

空：公主殿下，我不需要说第二次。

空：离开深渊。

空：不要仗着自己的血脉，将深渊当作尘世一般自由。

少女：你会后悔的。

少女的声线变得僵硬，霎时在黑雾中消失。

丑角：殿下，臣无能。

丑角：冰之女皇已经交出了神之心。

空：看来荧的旅途，也快到了尽头。

空：皮埃罗，我们再无回头路。

沉默。

丑角：殿下……

空：是想问戴因吗?

皮埃罗立在原地不再开口。

空：他死了。

空：我亲手杀死的。

面具下的瞳仁紧缩，皮埃罗不太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望向空的视线有些虚晃。

回应他的是一阵冷笑。

空：能说出「坎瑞亚不需要复国」的疯子，他是叛徒。

空：让他死在我的剑下，已是莫大的恩赐。

空：没有王会允许叛徒的存在。

丑角：……

丑角：殿下……英明。

……

荧所以你的意思是，之前我们见过的那位老奶奶，是第一王座的人?

魈：但哥伦比娅是唯一的幸存者。

荧不是她。

荧这对于她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弗加洛：旅行者说的不错。

弗加洛：这本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但我却发现了一端倪。

弗加洛：经过这几天的整理，真相已经揭露。

弗加洛：我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弗加洛的表情很沉重，荧的心也跟着一沉，是她想的那样么……

魈：请讲。

他将荧坠在身侧的手揉进手心里，这或许仅仅只能给她一点安怀。

弗加洛：莫娜是「自杀」的。

荧?

荧对这样的结果显然没料想到，指尖一用力，就掐进了肉里。

弗加洛：从尸身来看，她的身体没有遭到任何创伤。

弗加洛：像是灵魂直接被剥夺的禁术。

弗加洛：那样的禁术仅仅存在于他们一族中。

弗加洛：但……

弗加洛：更让我确信的，是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