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安庐之行

“学生知道了，学生这就回……诶？”花鹤鸢都要抬脚要走了，听闻此话动作一顿。

凌晏如补充道：“明日我要去安庐一趟公干，可做你此次的题目。如无异议，回去收拾一下，明早……明日巳时来凌府前，与我同去。”

“是！多谢凌大人！”

“……去吧。”

他兴冲冲的走出去，后知后觉想到，凌晏如方才神色好像有点不太一样，难道他惹他不高兴了吗？哪句话？

花鹤鸢不多想，收拾收拾，第二日就乘上凌晏如的马车一同前去。

上车后凌晏如冷不防的开口问道：“拿药了吗？”

“啊，嗯！拿了。”花鹤鸢坐在凌晏如对面，“药很好用，谢谢凌大人。”

他笑得人畜无害，凌晏如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怎么感觉面前这人真的不太高兴？

花鹤鸢开始回忆他与凌晏如为数不多的交流，好像都没问题啊？都好好的不是么？

他可不敢多问，只是闭了嘴，目光飘向马车外面。

反倒是凌晏如开口问他：“药物可有效？”

花鹤鸢的目光对上凌晏如的紫眸，而后最后落在了他如雪的银发上：“有，挺好用的。”

到了安庐，随处可闻书生间的互夸，虽然这互夸听得花鹤鸢有些牙酸，但也感觉这样的风气十分有趣。

“听闻安庐府内因无世家，重考学、喜谈政治，有‘清谈论政’之风，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不错，如今大景世家林立，虽有清崖书院为寒门学子多出一条路，但京中地方的官员仍是世家子弟占据十之八九。”凌晏如开口道，“安庐府是寻常出身仕子的天下，这样的风气也是三十六府内的独一份了。”

花鹤鸢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好像还真是，不像明雍书院，嘴上说着只论学礼、不论朝礼，但彼此间往来还是会‘宣威将军之女’诸类称呼相称。”

凌晏如问他：“你觉得，你自身成就与家世无关？”

“也不是，譬如我，因为父亲领兵，我自小也耳濡目染。往小了说，包扎、武艺都是跟父亲和他的旧部学来的；往大了说，我能理解行军之艰，会更在意到将士疾苦。”花鹤鸢想了一瞬，继续补充，“再说他人，我的同砚小月武艺好，从小就想当大将军；同砚桓媱则把家族声誉看得高过性命……这些都不能说与家世无关。”

花鹤鸢说了一大堆，凌晏如点点头：“你能看到这一层，不错。”

话题到此为止，少顷，他抬手示意花鹤鸢看向一块告示牌。

花鹤鸢过去看了一下：“安庐新税策？”

他吃了一惊，转过头去看凌晏如：“先生，府城地方还能自改税策的吗？”

“寻常自然不行，安庐府向朝廷通报过。安庐府尹递了一折完整的新税策案想在安庐试行一番。内阁论过后，认为试行也无不可，便令其推行了。”

花鹤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您此来也是为了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