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心之月 云无羁+斗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皮肤娇了点。

抵达城外一处破败的荒野小屋时，夕阳欲颓，朔风起了寒意，花鹤鸢再度裹紧了衣衫，小屋看起来也在风中瑟瑟发抖。

“老人平时就住在这里，也太凄苦了些……”花鹤鸢默默开口。

云无羁忽地道：“答应我一件事——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请不要担心。”

“……啊？担心……什么？”花鹤鸢呆呆发问，云无羁轻笑一声，向前几步，用花鹤鸢听不懂的罗宛语高声说了句什么，拔出了剑。

白日里见过的那名戴着熊牙项链的老人自小屋中走出，表情如临大敌，亦回了几句罗宛话。

似是为了照顾花鹤鸢一般，云无羁回头冲他眨眨眼，改成了大景官话：“哦，你怕了么？昔日的熊牙勇士也会怕么？莫非你的熊牙项链是偷来的？”

“不是！”

云无羁哼笑：“那你就和我比一场！以勇士的规则！你若败了，便要服从于我，做我永远的随从！”

花鹤鸢表情又是透出几分不可置信：“……随从？”

“连战争都不能让我屈服！你这是对我格尔萨最大的侮辱！”老人被云无羁挑衅得脸色通红，手无寸铁地冲了过去。云无羁见状也丢下刀，干脆与那老人空手招架了起来。

花鹤鸢看得心紧，但是想起最初答应云无羁的话，也只好紧握双拳，站在远处做一名看客——同时他也相信云无羁自有分寸。

云无羁毕竟年壮气锐、武艺精进，几招就将老人掣肘在地，云无羁略略挑眉：“服不服？”

老人咬牙摇头：“不——”

云无羁又道：“你的刀剑呢？连刀剑也没有的勇士，还配得上这熊牙项链吗？”

“你！”

“可我便是赤手摔跤也能赢过你！认输罢！你不配戴上这项链。”

云无羁无情的言语更甚于冰冷的刀剑。片刻后，老人无力挣扎，终于露出了颓然的神色：“我，输了。你很强。”

“那么我赢了。罗宛勇士决斗的规则，想必你也知道吧。”

老人的动作停滞了许久，似乎是在费尽全力压低自己的头：“……今日起，你是我的主人。”

云无羁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很好，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武士了。你要服从我的话。”

“是……主人，可我已经老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用。”

云无羁淡然道：“你会知道的，现在把你的熊牙项链给我。”

花鹤鸢站在远处，最后忍不住喊他：“云……云无羁！”

云无羁看他一眼，眸子里透出几分柔来，算是安慰：“很快便好，稍等我一下。”

老人垂下头，屈辱又不舍地去取下脖子上的熊牙项链。他递给云无羁的时候闭上了眼，可还是遮不住面颊上纵横的老泪。

“无事了，你退下吧。”云无羁接过熊牙项链，神色冷傲。夕照流转，将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光，仿佛化为了一尊不可侵犯的神像。

花鹤鸢看着这位胜利者，心中许多疑惑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