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3

莫道晚清醒后，第二天检查结果出来没有问题，可以出院。

他踩上医院门口的水泥地，脚下发软，依旧有些晕晕乎乎的，但只是高烧的一点后遗症，按时吃药休息就行。

莫晴：我赶小朋回去住宿舍了，你这几天就住家里吧？

莫道晚……好。

莫道晚缩在后座靠着母亲，难掩疲惫。

莫晴：李浩说你想辞职？

莫道晚什么？

莫晴：他说收到你的辞职信了，这两天可以办离职。

莫道晚嗯…先去办离职吧，李叔，去公司。

莫晴嗔怪地拍他手臂。

莫晴：哪有这么急的？

莫道晚不出意外的话，我很快就要出国一趟。

莫晴：你的病都还没好全！怎么又乱跑！

莫道晚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确实有事要办，却没想到有人已经提前替他都准备好了，这是赶鸭子上架。

就像梦里那只无形的手。

办完离职回家，莫道晚先确认了签证还在有效期内，正和护照、机票一起，放在他的桌子上，正是明天下午的飞机。

莫晴：不能拖一拖吗？你身体还那么弱…

莫道晚不能。

机票的时间有点赶，罗伊和弗兰克又不见踪影，还带走了魔典，他甚至不确定这是不是罗伊的安排，只能硬着头皮走。

一切似乎只是因为他昨晚打开了那扇门。

——门里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书桌，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桌面上静静躺着一封被印着缪斯印记的火漆封口的信。

上面写着“莫道晚 启”。

他用裁纸刀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邀请函，邀请他前往欧利蒂丝庄园，那里有他想要的答案，落款是夜莺。

莫道晚真相…我真的需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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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维·勒·罗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挣扎是最无谓的。

瑟维·勒·罗伊贝克先生，我无意与你为敌。

贝克没有理睬他的话，他太虚弱了，他的怨火已经不足以凝聚起怨恨虚影。

他背靠着墙，腹部是被罗伊最后一击炸穿的血洞，他身后雪白的墙面被溅满鲜红的血液，甚至还挂着一点肉沫。

反观罗伊，他的长袍依旧干干净净的，连鞋面上的污水痕迹都被他用清理咒洗去。

整夜的战斗，连他的鞋底都不曾污染一星半点。

瑟维·勒·罗伊现在，您可以告诉我，伍兹小姐的下落了吗？

里奥·贝克：……她叫丽莎。

他抬起头，第七次纠正罗伊对他女儿的称呼。

但罗伊并不在乎。

莫道晚不在这里，他也懒得再掩饰什么，他的傲慢，他的残忍都在这间不大却布置得温馨的房子里体现——如今这里充斥着血腥味，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

瑟维·勒·罗伊我去过疗养院，那里没有伍兹小姐的资料，我用了『寻踪』，辗转几处才找到这里。

瑟维·勒·罗伊您带走了那份资料。

里奥·贝克：她叫…丽莎…

罗伊不满地皱起眉头，但他依旧防着贝克反扑，“灰烬”的怒火绝对随着他的最后一击填满“灰烬”的心，等他稍微缓过来，必定会进行反扑。

瑟维·勒·罗伊好吧好吧，各退一步。

为了避免这家伙真的被自己激怒，罗伊叹了口气，没再执着于“正确的名称”。

瑟维·勒·罗伊告诉我，甜心小姐的位置。

贝克又不肯出声了。

罗伊终于踩上这片血泊——这里面自然也有来自他的，否则仅是一个人的出血量，哪怕是魔物，也不足以支撑他活下去的。

但清理咒和多夫林是好东西，这让他的状态依旧是最佳的，看上去，他依旧风度翩翩。

花瓶的碎片和相框的碎玻璃都半泡在血泊之中，随着他踩下，发出轻微的响声。

这终于引回了贝克的视线。

瑟维·勒·罗伊这实在是个麻烦的差事，不是吗？您的女儿，我们的甜心小姐，不仅喜欢恶作剧，还很擅长捉迷藏。

瑟维·勒·罗伊连引魂人都觉得麻烦，任由她在外面飘荡…可惜，这原本就注定短暂的自由让她生出了不该有的贪念。

贝克咧了咧嘴，那双已经化作血红的眼睛不悦地盯着他。

里奥·贝克：过去这么久，你的废话还是多。

瑟维·勒·罗伊谢谢夸奖，贝克先生。

他拿起那张照片——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的合照，而男人的脑袋连带着最近的那一角都被击穿，留下像是被烧焦的痕迹。

瑟维·勒·罗伊我能用一次『寻踪』，就能用第二次。

瑟维·勒·罗伊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

他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长袍内，胸口处的口袋里贴身放着。

衣服上的小饰品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脚下散开一阵黑烟，怨恨虚影的镰刀将他从头批下，却只有蓝色的闪亮的烟雾伴随着羽毛破碎开。

门被轻轻关上，门内门外已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