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7

不出意外的，欧利蒂丝庄园看上去和那疗养院一样年代久远，饱经风霜，爬山虎——大概是爬山虎的植物已经爬满外墙。

但雨已经开始下了，雷声很远，但足以让莫道晚皱起眉头。

伊莱·克拉克：还好吗？

克拉克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两人依旧坐在车里，隔着玻璃和雨幕，看着庄园的铁门。

伊莱·克拉克：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

莫道晚不用说漂亮话，来不及的。

莫道晚从旅行包里取出一把折叠伞，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回去，所以连包一起带来了。

但这不重要。

他打开伞，从车前绕到驾驶座边，接了克拉克一起走到门前。

莫道晚你撑伞，我拿手套。

伊莱·克拉克：这么讲究？

莫道晚你——就当是我作为侦探的职业素养吧。

身边的青年似乎笑了一声，这种感觉很熟悉，有点像罗伊，他忍不住笑的时候就喜欢这种，发出点气音缓解笑意，但莫道晚已经能够轻易地确定这就是笑声了。

莫道晚戴上黑色的皮质手套，这是从家里带出来的，原主人是罗伊，不过他这样算计人，那人家莫道晚拿他一副手套又有什么关系呢？

伊莱·克拉克：你们同居了？

莫道晚别装傻，那哪儿能叫同居呢。

莫道晚推开铁门，借着车灯，看着手套粘上的暗红色锈水。

或者，根本不是锈水？

莫道晚没敢细想，这顶着大雨也不好再在门外站着，两人还是先进了主屋。

进了门便是入户厅，两人身上的水汽稍稍冲散扑面而来的灰尘，莫道晚把伞放进门边的伞桶里，里面传来老鼠惊恐的叫声。

莫道晚没事，这伞也不想要了。

伊莱·克拉克：那走吧，探索还挺费时间的。

莫道晚上楼，直接去书房。

伊莱·克拉克：楼下不看了？

莫道晚你有去看过电影吗？

伊莱·克拉克：看过一点。

莫道晚一般情况下，重要线索都能在书房找到。

伊莱·克拉克：……

伊莱·克拉克：原来如此。

莫道晚倒也不必如此配合…

两人上二楼逛了一遍才走进书房，这里相较于其他房间，保存得相对完整。

有烛台，莫道晚拿防风打火机点燃，房间内明亮了些，手电筒也可以暂时收起来了。

衣帽架，钢琴，壁炉，烛台，单人沙发，这里确实是曾经困住“奥尔菲斯”的书房。

莫道晚凭借残存的记忆，启动机关，把书架转了出来。

伊莱·克拉克：你好像很熟悉。

莫道晚直觉而已啦~

书架上的书并不是日记，而是一些实验笔记，用词晦涩，看懂它们对莫道晚来说还是太勉强了，于是莫道晚选择放弃，在书房里走了一圈，在一块地毯旁边停下脚步。

伊莱·克拉克：怎么了？

莫道晚我们要把地毯掀起来。

伊莱·克拉克：那就…

莫道晚你也看到了，对吧。

这地上地毯上除了厚厚的灰尘，还有一点蛛丝，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尸体，莫道晚头皮发麻，真的一点也不想动手。

伊莱·克拉克：我来吧。

克拉克无所谓地弯腰把地毯掀起来，莫道晚踩下机关，一个洞口徐徐打开。

克拉克很上道，拦住莫道晚，自己主动进密室开路。

这里显然是个实验室，但和莫道晚记忆里的游戏内容不太一样。

手术台，药柜，工作日记。

角落一张电椅，虽然以前西方治疗精神疾病的手段是电击，但这张电椅并不像是为了进行治疗，更像是为了审讯。

药柜里没什么特殊的药剂，药瓶上的标签受潮，字迹都晕开来，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莫道晚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我当初一定听我爸的话去学医。

伊莱·克拉克：不，该说还好你没有学医。

伊莱·克拉克：不然你这些漂亮头发就保不住了。

莫道晚去去去…

莫道晚放下药瓶，去翻手边的工作日记。

和书架上的那些笔记相比，工作日记还算能看得懂，莫道晚把它们放进包里，和克拉克一起回到书房坐着查看。

克拉克搬了琴凳过来，用莫道晚给的纸巾把它的表面擦干净，这才坐下。

他没有翻开工作日记，双眼缠着布条，也无法得知他的情绪，更无法得知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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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劣的天气阻挡不了男人的脚步，狂风暴雨使得雨披失去了它的作用，只有他帽子的拿宽大帽檐替他的双眼拦下倾泻而下的雨水。

原本用于遮住面容的红布被彻底打湿，现在正松垮垮地圈着脖颈…准确来说，现在的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地方不是湿的，但他没有停下，摁着帽子加快赶路的速度。

维克多·葛兰兹：快点，再快点。

维克多·葛兰兹：我们没有输的机会了。

初拥很快就追上了男人，他没有穿戴雨披，但魔典的力量将靠近他的雨水都蒸发掉，他便没有男人那般狼狈。

男人没有理他，只是跑了起来。

他腰间别着的圣鞭似乎感受到什么，呼吸一般忽明忽暗。

或许是不安，他呼吸骤然急促，打乱了原本的节奏，忍不住咳嗽几声，但很快就稳住并找回节奏。

“收敛一点，不要被察觉到了。”

维克多·葛兰兹：魔典在我手中，很难不被注意到吧？

男人把湿透了粘在眼边的银色碎发抹开，和初拥相似的血瞳冷淡地瞥他一眼。

“离我远一些。”

维克多·葛兰兹：没问题，那…

“欧利蒂丝庄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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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阿波罗）：『为什么不直接借助魔典呢？』

克劳德抱着平板，和约瑟夫并肩下船。

直到走进无人的巷陌，约瑟夫才挥挥手解除匿迹，回答克劳德的问题。

约瑟夫：他们不信任我，而且…

约瑟夫：我才不要和血猎同行。

克劳德乖巧地点头，兄长的决策大抵是不会错的。

约瑟夫：别怕，这次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克劳德（阿波罗）：『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

克劳德（阿波罗）：『我本来就是已死、』

克劳德的字还没打完，就被约瑟夫攥住手腕，那双水镜一般的蓝眸死死地锁在克劳德的脸上，仿佛能从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看出其中灵魂的模样。

约瑟夫：我说了，不管是你还是莫道晚，这一次我都不会放手。

约瑟夫：这也是我和罗伊的约定，总之，不会有事的。

克劳德将未写完的话删掉，重新书写。

克劳德（阿波罗）：『我当然相信哥哥。』

约瑟夫：走吧，我们不能落后初拥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