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都是因为你
严浩翔这一突然昏倒,惊扰来了不少人。
出乎寻常的,并未将他送往医院,反而李飞请来了好多医生,大体上都是脑外科的,有几位马念也是认识的。
一时间,整个二楼区域,彻底成了临时的医疗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忙的不亦乐乎。
期间,赵敏之也问询赶来,陪同她来的,还有金秘书。
赵敏之一见到马念,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突然上前,劈头盖脸的朝着她就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在偌大的房内,尤为突兀。
马念脸上火辣辣的,混杂的思绪毫无半分停滞,仍旧面无表情的看向面前的女人。
赵敏之:都是因为你!
赵敏之气急败坏,更加咬牙切齿。
赵敏之:当初你害浩翔受伤失忆,现在又害他变成这样!
金秘书一直在旁安抚着赵敏之,她狂躁的怒火才好不容易有了偃息,转身就上了楼。
严浩翔到底有没有苏醒,马念不得而知。
他又是因为什么昏迷的,马念也不清楚。
她似乎对这些,也不在乎了。
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旁侧进进出出忙碌的医生和护士,莫名中,感觉一切都那么虚幻,好似大梦一场。
但若是梦的话,又何时才能苏醒呢?
临近傍晚时,赵敏之便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她幽愤的目光狠狠的扫了马念一眼,那怨毒的眼神,包含了多少的怒意和火焰,疼惜自己的孩子,都是身为人母,又能有什么错呢?
贺峻霖过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他先上楼探望了下严浩翔,再下楼时,好看的俊颜也染上了几分愁绪,望向她的目光,都透出了些许复杂。
男人轻声吩咐了保姆两句,片刻后,保姆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和一些冰块过来。
他接过后用毛巾将冰块包裹好,走到马念身旁,递给了她。
贺峻霖:敷一敷,都肿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被打的脸颊,确实火辣辣的,很痛。
贺峻霖:我一直以为,你和浩翔不会像我与珊珊那样,会有个好结果的,但现在看来……
贺峻霖拉长了声音,轻然的叹了口气。
贺峻霖:念念啊,别太钻牛角尖了,他是欠你很多,但来日方长啊,往后这么多年,他一点点还给你,不可以吗?
马念暗淡的美眸落下,低垂的眸光注视着手中裹了冰块的毛巾。
看着她一言不发,贺峻霖再度叹息。
贺峻霖:好好的吧,别再折腾了,听话。
从小到大的关系,贺峻霖几乎就像她的哥哥一样,语重心长的话语,也涵盖了太多太多的深意。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马念已经不记得了,只是手中毛巾里的冰块渐渐融化,将毛巾弄得湿漉漉的。
一位脑外科的主任从楼上下来,径直到了马念身边坐下。
主任:从工作上,我应该叫你一声马医生,或者马院长,但从其他方面,我还要称呼你一声严太太。
马念轻微抬眸,眼前的中年男人,她是认识的。
不仅仅担任中心医院脑外科的主任,以前她在华仁时,也曾是同事关系。
张主任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张主任:严总自从之前手术失败后,我就一直担任着他的主治医生,这种失忆症,国内的病例很少,严总的情况,又比较特殊。
先是脑部重伤,淤血压迫神经,导致失忆。
在病情好不容易稳定后,记忆力不在退化,但淤血压迫损害脑岛,从而丧失全部感情。
光从病历上来看,确实很特殊。
张主任:我也没怎么治愈过这类患者,所以一直不太清楚,但现在据严总的情况来看,我们之前都忽略了一些东西。
张主任的话,让马念涣散的思绪有了一丝的踪迹,慢慢的眸光也紧了起来。
马念忽略了一些东西?
对方点了点头。
张主任:对,我们一直以为严总脑部淤血压迫损害神经和脑岛,从而失去感情,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张主任深吸了口气,再言。
张主任:他不是失去了所有感情,而是失去了所有表达感情的能力,换言之,他有感情,也有喜怒哀乐,更有亲情友情和爱情的意识,只是他失去了表达出来的能力和方式。
张主任:这种感情的累计在一定程度时,对他脑部损伤的神经和脑岛来说,就是致命的,才会引发今天的情况。
张主任说话时,不禁哀叹了口气。
张主任:这种情况在发病前,就会头痛剧烈到一定程度,很难想象,严总到底是如何忍下的。
马念浑身的血液一时间全数凝固,每一寸的关节都弥漫生锈,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昨晚,他一直缠着她,还说累了,莫非就是……
张主任:人类的感情系统,一直都很奇妙,不会彻底根除,成为一个冷血动物,只 会随着各类疾病的侵入,而改变这种感情表达的方式,严太太,严总的身体情况已经稳定了,但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张主任也起了身。
张主任:严太太,上楼去看看严总吧!
马念微愣了愣,起身送张主任和其他几位医生离开,只留下了两个小护士,照料严浩翔输液的。
她思绪波澜不断,不断回想着之前在门口和他说的那些话,一言一句,是刺痛他的心了吗?
有感情,但失去了如何表达的能力。
所以,一切的感情都压在心里,突然爆发的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保姆做了一些饭菜,清粥小菜放在托盘里递送到了她面前。
保姆:太太,这是给先生准备的,您送上去吧!
马念混杂的眸色微闪,迟迟没接那个托盘。
保姆又说。
保姆:先生身体不太好,心情好像也不好,如果您上去的话,他肯定会高兴的。
马念无力的垂了下眼眸,犹豫了下,保姆便直接将托盘塞进了她手中,还不断示意,让她上楼。
到底还是没能执拗过内心,她端着托盘上楼,推开卧房门时,就被一股沉沉的烟气弄得刺鼻。
她不禁紧了下眉,三两步进了房间,先将托盘放在桌上,然后走去窗边,打开了窗户,随之冷然的看着床上倚靠着的男人,手中还夹着香烟,便径直过去,一把夺过他的烟,直接嗯灭了。
马念都病了,还抽什么烟?
她没好气的唠叨一句,然后支起了小桌子,放在床上,又将饭菜一一摆好。
马念吃东西。
严浩翔冷沉的寒眸幽暗的扫了她一眼,便转眸看向了旁处,低哑的声线暗沉。
严浩翔:不是要报复我吗?那我这样死了,不是正如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