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一诺
争吵了老半天,温温咳出了眼泪,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拿,什么都没有要。阿雀沉默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元宝的东西,黑漆漆的。“如果以后有什么要求…,就把这个还给我,然后我替你办到。”那块黑元宝还有着阿雀的体温,背面有三个小字:——千金诺。
阿雀走了,离开的背影很孤单,但很倔强。本来我也想出出院,可是还是担心自己突然猝死,干脆就再治疗一个疗程,以确保我的身体健康,以及为我国医疗事业经济做突出的贡献。病房里少了一个人,只剩下了我和温温,不过好在也是个动若脱兔的性格,看来不会再沉闷了。
“温温,你家在哪?”我瞅着吊瓶里灌满的药水,无聊之际主动上去搭讪。她却跟我卖了个关子,“我的家乡多年前叫金陵,山川过雨晓光浮,初看江南第一州。”哦,原来是南京啊。“怪不得长得跟瓷娃娃似的,肯定有许多男孩子争着娶你叭!”温温脸红到了耳根,像一个没有完成作业,在老师面前手足无措的孩子。哎,是我太过分了么?都是南方的女孩子,凭什么她这么害羞。难道我没有江南的血统?
医院的饭卡就是一个塑料壳里面好像有一个电子芯片,我的卡里只有五百块,五瓶水注射进了静脉,右手已经失去知觉。其实也没什么胃口,但饭总归是要吃的。医院的餐厅和住院楼隔着很远,要上上下下走几个楼层,加上平常如果胃口不好的话,也就免了吃饭。理由很简单,就是懒得去。但是事实上我只自己打过一回饭,说到这里就要感谢苏蒙阿姨了。也就是温温的母亲,经常顺带帮我带一份盒饭,阿雀没走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温温的心脏一直停留在十岁的时候,现在她十九岁,就连平时寻常的走路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挑战,医生说后半生可能直接坐在轮椅上,有可能是三十岁的时候。苏蒙阿姨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正把一个鸡蛋塞进温温的嘴里。我小心翼翼的问:“您看起来并没有伤心。”阿姨感到很诧异“可是我的女儿很快乐啊,经常说自己这个病的名字叫童心永驻……”我心头那一点点所谓的怜悯被这句话抽的脸红,我遇到一场小小的打击,就能把自己折腾得住院。我真是个幸福盲。
又是半夜时分,我俩谁都没睡。温温迎着窗外的月光呆呆的出神,“唔……”我看到她长吁短叹的样子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好奇。“温温,你在想什么?”她这才回过身给了我一个微笑,“我很羡慕阿雀,珠峰是雪山之巅,是一个天使才落足的圣洁的地方。”温温那双望着月光一闪一闪的瞳孔,似乎一眼就望穿了藏地,那片神秘的雪域高原。我心里忽然萌生了一大胆的想法。“要不我陪你去?”她问我:“真的?”我下了床,来了一个交颈深情的拥抱。“真的,正好我也想去,既然你说那里是天使的故乡,那咱们就一起去见上帝!”
范晓瞳:好像脱了有5天了,慢慢的补,别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