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彩排现场

刚下到一楼，他们两个就听到一阵刺耳的音乐声，显然是从大厅方向传来的。看来这次彩排和第一次不同，会用上背景音乐来烘托气氛。

毛利和濑田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快步走到厅门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他们发现，现场正在进行模特走秀环节，也就是四个模特托着展柜绕场一周，配合灯光和音响的变化，制造出复古的效果，乍一看很是炫目。

“喂，毛利先生。你不觉得把文物交给这四个女孩子拿来拿去很儿戏吗？”濑田看到如此不伦不类的景象很是愤怒。

“嘘，濑田经理，现在还在彩排，绝对不能吓到那几个模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无论你有多大的不满，都得等彩排结束后再说，”毛利用低沉却严厉的语气回应。这下子濑田不敢出声了，只是非常紧张地看着台上。

那几个模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干多么危险的事，还在忘我地熟练展示才艺和身段，好像她们才是这台上的主角一样。事实上，把她们手里那个盘子拿掉的话，这就是台时装秀，和古代艺术品毫不沾边。而她们手里的展柜和盘子，也好像玩具一样晃来晃去，仿佛下一秒就可能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跟自己的几位“前辈”落得同样的下场。一旁的濑田越看越害怕，额头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要不是毛利始终示意他保持克制，他早就冲上台制止这荒唐的一幕了。

终于，在濑田提心吊胆了足有十分钟之后，模特们的表演进入尾声阶段。此时只见她们将展柜轻轻放回原位，随即站在四角，灯光瞬间熄灭，然后四束彩色光辉从地底射出，顺着四位模特的身体聚焦于展柜顶，又射向天花板。此时大家顺着光束望去才发现，屋顶不知何时已经悬挂着一面巨大的反光镜。随即反光镜把光束又反射回展柜，并且镜面开始不断旋转和变换角度，这样一来，在光束照射下的展柜和文物也开始呈现出各种不同的色调，同时展台本身也在旋转，在灯光和舞台道具完美的配合下，四位模特依次转到前台时，光束笔直照在她们身上，并且色调都恰好和这位模特的衣着完美搭配，分别对应沙漠、草地、雪原和大海四个主题。最后，旋转结束，四位模特回归四个角的原始位置，而地底灯光也依次熄灭，瞬间黑暗后，又是啪的一声，之前上方的灯光恢复照明，青花瓷盘被置于焦点之上，柔和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神秘。伴随着模特们的一个高难度旋转和结束pose，音乐也在最高潮处戛然而止。整个展览演出到此结束。

“CUT！”中岛太太在座位上盯着显示屏一声大喊，表演灯光熄灭，普通照明灯光全部亮起，二次彩排也到此结束。后台工作人员开始忙碌着收拾电线和摄像机，几个模特赶紧跑下台去休息喝水。而中岛太太则召集几个助手对着回放镜头讲解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