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通广大的嫌疑人

“白鸟君，问出什么了吗？”来到咖啡店的目暮顾不上打招呼，直接发问。

“店主是个普通人，没有犯罪记录，也没有查出和另外几个人、云起公司或者金岛洋萍有什么关系。当然，除了马场。”白鸟压低声音回答道。

“唔，有没有问出什么疑点？”

“要说的话，就是这间咖啡屋的环境和氛围确实不错，网上的评价也很高，许多有钱人或者娱乐圈里的人都经常光顾。”

“喂，我不是问你这个。”目暮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目暮警部，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这就是为什么马场一直甘心在这里当个小店员的原因。”

“啊？她是为了方便寻找兜售那些货的金主，确实这里是个不错的据点。”目暮终于反应过来。

“前提是，”白鸟回头看了一眼咖啡店里衣冠楚楚的客人们，“马场真在这里偷偷贩毒的话。”

“唔，我想这些客人没人会承认从马场手里买过毒品吧。”

“换了是我，我也不会承认，否则他们的前程就全毁了。”

“找人盯着这里，看看马场的同伙会不会来找她。”

“我觉得希望不大，不过我已经布置人手了。”

“唔。”目暮还没来得及布置下一步工作，手机就又响了。

“我是目暮。哦，千叶，怎么样？”

“警部大人，我查到金岛洋萍的父母在她死后，因为伤心过度也先后去世了，不过她还有个弟弟。”

“弟弟？我记得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儿啊。”

“没有错。严格来说，这个弟弟跟她并没有血缘关系，是她母亲一个朋友的儿子，比她小将近十岁。据他们家的邻居和朋友说，他的家人因为一场地震全部被埋失踪，他当时在幼儿园户外玩耍才逃过一劫。因为没有亲人可以收养他，金岛夫妇又不放心让他去孤儿院，就跟收养部门多方申请，总算得到了许可。”

“可是通常来讲，有亲生孩子的夫妇，是不允许再收养孩子的吧。”

“是的，所以金岛夫妇真的是费尽了力气和口舌，收养监管机构也制定了非常苛刻的条件，经常安排人去查看这个孩子的情况，后来他们发现他真是被照顾得很好，养父母和姐姐跟他相处融洽，感情深厚，也就放心了。”

“那男孩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他的本名叫泰良泽也，不过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未用了。被收养后他就改名叫作金岛洋二。至于他现在的住所，很抱歉，没有查到。”

“没有查到？怎么回事？”

“他在养父母去世后卖掉原来的房子搬了家，新登记的住所一年前拆除，拿到补偿款后他就消失了，没有任何新住所的登记记录。我们正在查东京各个酒店旅馆的登记情况，也在发动派出所去查下辖的出租屋租客资料，可是这需要时间，而且，如果他用的是假名，或者根本就是住在一些没有登记的黑旅馆和非法出租屋里，就不好查了。”

“我明白了。你继续追查，有消息随时通知我。”放下电话的目暮神情严肃，这可不是他想听到的消息。

“警部大人，”白鸟上前一步说道，“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找到天河猛，眼下他应该是最有危险的人。”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手机再次响起的目暮只得中断谈话，“我是目暮，什么？找到天河猛的车子了？他人呢？······我知道了。”

“是不是情况不太好？”看到目暮的表情瞬间由兴奋变为黯淡，白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他的卡车在堤无津川下游的河边荒地被发现，车上的货物完好无损，但是人却不见了。目前当地警方正在搜索他的下落。”

“既然凶手把卡车在那里扔掉，足见他并不怕我们发现它。也就是说，天河猛十有八九不在附近，就算在附近，也多半只是一具尸体。”白鸟做出了判断。

“可恶，我们又迟了一步，但愿北海道警方已经找到马场了。”

“我觉得有点奇怪，警部。这个凶手也太神通广大了点。”

“是啊，我也在想，他好像对受害者的情况了如指掌。会不会——”

“警部大人，我们应该再去那里看看。”

“嗯，好吧。不过佐藤报告说他们这时候已经下班关门了，明早再去。”

“但愿这一个晚上的耽误不会太长。”白鸟叹了口气。

目暮没有搭话，凭多年的办案经验，他觉得，似乎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