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灰原的决断

“博士的车一会儿就到。”放下电话的灰原看了看警方的车子，又看了柯南一眼，“你每次都这样得意忘形，生怕别人看不出你的年龄有问题吗？”

“抱歉抱歉，我只要一推理起来就兴奋得什么都忘了。”柯南笑着解释。

“唉，算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

“唔，接下来的关键一是保护好马场，二是查金岛洋二的下落，这些警方都会做。龙本的事明天他们可能还要让我们去做一份详细笔录，正好可以打听一下消息。不过，我现在倒是对大原桂子更感兴趣。”

“我想这兴趣不是因为她长得美吧。”灰原促狭地一笑。

“笨蛋，当然不是了。”柯南以半月眼回应，“我是觉得在她身上一定有很多秘密。”

“你要去闯她的那个科研室吗？”灰原问道，“刚才我就注意到你对那里特别感兴趣。”

“瞒不过你。如果真要制毒，没有比那里更合适的地方了。不过，那里一定戒备森严。而且，你都注意到了，大原也一定有所察觉。我怕她会抢先动手毁灭证据。”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警方申请到搜查令。”灰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可是我想法院的人这会儿已经下班了。”

“没时间犹豫了。如果今晚她就动手，明早再去申请就迟了。而且如果马场死活不开口，没有证据的话，申请都不一定批得下来。”柯南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今晚就去那里盯着，绝不能让她得手。灰原，拜托你跟元太他们还有博士解释一下。另外——”

“不要告诉小兰真相。明白。”灰原一副完全理解的笑容。

“可惜我没带滑板，只能打车了，幸好身上还带了点零钱。啊，请停一下！”

灰原静静立在门口，看着搭载柯南的出租车逐渐远去，直到它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她心里是有点愧疚的。

从一开始她就猜到，调查这种牵扯到毒品的事件会万分凶险，杀机四伏，当然柯南肯定也明白这一点。他没有放弃，是因为侦探的天性，而她呢？也许多少有点私心作祟。她知道他不会介意这些，可是当她把自己的行为和小兰做比较，就会生出一种强烈的罪恶感。那个天使，是宁可自己受伤害，也不要别人面临危险的。

灰原静静地拿出手机，打了一则消息：“实在不行就放弃吧。”手指已经按到了发送键上，又挪开把它删掉了。

工藤如果看到这则消息，也只会觉得莫名其妙，根本不会听。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而已。

我为什么还要这么自我安慰下去呢？我也是他的朋友，应该为他做点什么，而不是在一边看着他为了我的一个托付而风尘仆仆奔波劳碌，自己还要揶揄几句风凉话。

如果灰原旁边当时有人，一定会对她当时的眼神印象深刻。那眼神里蕴含了巨大的勇气和决心，事实上，如果她说当时要下决心去竞选日本首相，你也会信的。

阿笠博士开车到达云起公司大楼时，没有在门口看到她。

“你说什么？”回警视厅的路上，目暮对灰原传来的信息无比震惊，“那个小孩子——毛利君怎么就是管不住他？”

“警部大人，现在当务之急是保护好柯南。”开车的佐藤提醒了一句。

“这个我明白。”目暮赶紧给另一辆车上的白鸟和千叶打了个电话，后面白鸟的车马上掉头向反方向驶去。

“不过，小哀你也真是很冷静聪明呢。刚才你故意撒娇要我们送你回去，在车上才说这件事，是害怕被大原的人看到引起怀疑吧。”佐藤用赞许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看了灰原一眼。

“是啊，还假装埋怨了柯南几句，什么他要去买侦探左文字的最新一册单行本，就把我甩掉了。看你那样天真无邪的眼神和动作，我还真信了。”副驾驶座上的高木也附和着。

满腹心事的灰原对这样的赞扬毫无反应，事实上她根本没听见。车子快开到警视厅门口，她才想起要给可怜的博士打个电话。

咦？明明是通的，怎么没人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