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转机

一分钟，两分钟······她搞不清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刻钟，也许一个小时，又或者已经一整天了。那种讨厌的知觉却仍然没有消失。她只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口干舌燥，胃里也像火烧一样，想要喝更多水来减轻这种感觉。

一开始她告诉自己，反正快死了，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逐渐从刚才那种歇斯底里的状态摆脱出来后，作为普通人所具有的求生本能逐渐又从潜意识之海的深处浮上水面了。

我要喝水，我——我为什么要喝毒药，我疯了吗？不，我不想死，我想活！

猛然睁开眼睛的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白晃晃的光，就像灵堂里的白布一样刺眼。

“不要！”大喊一声的马场，开始用手指使劲抠自己的喉咙，试图呕吐，同时用含糊不清的语音呼喊着，“叫医生，救我！我不想死！”

“死过一次后，有什么感觉啊？”

马场这才发现对面的女警一直面带微笑。

“你，给我喝了什么？”

“学名氯化钠，俗称叫食盐，不过浓度是高了点，喝起来实在有点苦，跟海水一样。口渴的话，我再倒一杯白水给你。”

“你骗我！”马场如梦初醒。

“这么低级的谎话，也就只有你这种非理性状态下的人会信了。”佐藤缓缓坐直了身子，“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已经恢复正常思维了？”

马场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眼珠在不停地转动着。

“看来你已经在考虑跟我们做交易的条件了，是吗？”

“如果，我还是拒绝，你们真会把我弄晕然后带过去吗？”马场抬起头看着佐藤。

“我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我不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别人怎么想，我控制不了。”佐藤的语气很真诚。

“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我的罪，如果坦白，不会判死刑的吧。”

“当然，你只是个级别很低的小喽啰。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现，缓刑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我，还是害怕。你们真能保护我吗？”

“老实说，我无法保证你百分之百的安全。不过现在你的处境，我想没有我们保护只会更危险。贩毒集团的心狠手辣，你应该比我清楚。既然你已经暴露，他们就会立即抹杀所有线索。我大胆说一句，如果不消灭你背后的组织，你从这里走出去后，绝活不过十二个小时。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不用赌了。”马场苦笑一声，“我连两个小时都活不过。你们再也不会找到我。也许几十年后，某个堆填区集装箱破了，从里面掉出来一堆白骨，里面会有几块是属于我的。”

“反正都是死，不如搏一次。你说呢？”

“我跟你们合作。”马场的眼神终于变得坚定起来。

“干得好，佐藤。”目暮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从审讯室走过来的下属，“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怎么抓捕金岛，解救人质，还有保证马场的生命安全？”

“警部大人！”就在这时，佐藤身后那个让他无比头疼的声音又传过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毛利君，请你先坐下。我们会跟你解释。”

“怎么会这样？”听完情况介绍，几个来访者都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步美已经喊着博士的名字哭了起来。

“那，柯南呢？他在哪里？”小兰赶紧问道。

“应该还在研究所那边。我们打不通他的手机，已经派了警员去接他回来。”

“难道柯南也出事了？哇——”步美一下子哭得更大声了。别人怎么安慰也没有用。

“哭什么啊？吵死了。”

“这个声音是——柯南？！”大家一起惊喜地扭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