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

陆五：唔……

偏院内，陆五睁开眼睛，转头，就看见了依旧在抱着妇人呜呜呜的小喻和一脸无聊地看着他的一个小孩。

陆五：！

陆五：你是谁？！

小孩：这不是我该问的吗？

小孩：那个凶神恶煞的叔叔抱着你一进来就占了我的小榻，现在能还给我了吗？

陆五：……

陆五弯腰把小孩抱到榻上。

陆五：真是不好意思……那那位凶神恶煞的叔叔呢？

小孩：跟副阁主出去了。

陆五：副阁主是？

小孩：就是经常给我带糖的哥哥！

这小孩颇聪明，在龙武阁这么久，对给自己糖吃的人记得牢牢的。

陆五：……

陆五起身，就要往外走。

小孩出声提醒。

小孩：现在外面正在打架呢，大哥哥，你还是不要出去比较好。

陆五：打架？

小孩：是啊！这地方真奇怪，隔三差五就有人要打架，不过住久了也还好的，给糖的哥哥姐姐有很多……有吃的……有衣服穿……

妇人：（呵斥）小宝，说什么呢？快过来！

小孩瘪嘴，没过去，但是却不说话了。

听了小孩的话后，陆五有些警觉，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就看到陆开的宝刀着火了！

陆五：父亲！

陆开：……

用他自己的刀，来换跟他说话的机会？

何等狂妄！

他在这阁里时，他在这御星所时，还没他呢！

尽管陆开心里万般不情愿，手上刀柄的温度还是不断提醒着他做选择。

可恶！难道真的要认输？他……可是父亲啊！要是连儿子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父亲？！

可是，这把刀，自离阁时干娘给了他后就一直不离身的这把刀，老伙计一样，陪了他这么些年岁，他又怎么忍心真的眼睁睁看着它变成废铁？！

所谓习武之人，能毫不犹豫地如拈花一般摘落人的头颅，却无法轻易舍弃这种一直陪伴自己的死物，又何尝不是一种矛盾，一种悲哀。

用这把死物，造了多少杀孽？

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就像是报应。

万物终会湮灭的，只是总有人想留下什么，总想挽留什么。

凯风：……

凯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手，看着那边刀上的火。

东方末：凯风，你停下干嘛？他的腿不是还没接好吗？

凯风：你看他都不叫了，应该已经接好了吧，你也停手吧。

东方末：……

东方末放下小皇帝的脚，走向凯风，亦怀趁机把小皇帝拉过来，看看人还活着没。

东方末：你在看什么？

凯风：我只是觉得，那刀上的火，像是有生命一般……

东方末：（眯眼）毕竟是星火。

凯风：……不，水也是有生命的，木也有，土也有，金……好吧，好像没有……

东方末：💢哈？怎么没有？

东方末：我可是听见那把刀在悲鸣呢！

凯风：(ㅍ_ㅍ)那你刚才是一边在听刀的悲鸣一边在掰别人的腿？

凯风：（嫌弃）什么恶趣味……

东方末：……一码归一码，它悲鸣关我什么事？难道你希望我去帮那把刀？那可就变成我跟洛小熠打了！我是不介意的……

凯风：（扶额）别再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东方末。

东方末：……

东方末：啧！

凯风：咦？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东方末：哪儿？

凯风：（指）那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