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11）

翼族中最高的建筑就是皇宫里的那座钟楼兼书阁。

站在那楼阁的最高处可以看见整个翼城，嘉柯总爱站在那里俯瞰翼城。

“真的假的……”嘉柯趴在那窗边，看着远处的街道，喃喃自语。

远处被注视着的人似乎是有所察觉，回头看来。

“怎么了？”墨原注意到雷蛰的异样。

“没事。”雷蛰收回了目光，嘉柯那家伙，有够闲的。

这边，被抓了个正着的嘉柯也不觉得尴尬，而是弯了弯嘴角，好吧，这样也不错。

“嘉柯。”一道声音忽然从一旁传来，嘉柯目光微侧，抬手接住了那一片玄色的羽毛，羽毛上闪着微光，“怎么了，斯塔？”

“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做好心理准备。”青年的声音略显低沉。

“……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吧。”嘉柯的笑容微微收敛。

“我们是罪人，嘉柯。”

“……”

是他所预想的，最坏的结果。

嘉柯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感受着体内充沛的光明元素，无端生出了几分作呕的欲望。

嘉柯忍不住捂住了嘴，赤金色的火焰无故燃起，这份火焰是自他体内燃起的，他在毁掉自己的本源。

反正他是不死鸟，不会死的。

那光明元素真的令他作呕。

这动静可不算小。

但当斯塔和菲克西闯入阁楼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嘉柯的脸色白的吓人，就连唇瓣都是苍白的，他身上那原本浓郁的光明元素已经彻底消失了，变成了微弱的火元素。

两人对视一眼后都是轻叹，他们了解嘉柯，斯塔走上前，扶了他一把，“嘉德罗斯那边你怎么解释？”

“我会处理好。”

“但愿如此。”斯塔挑了挑眉，“那这个结果，你打算怎么告诉他们。”

“还能怎么告诉，当然是直接说，雷蛰和那孩子有交易在，我只负责告知结果，剩下的就他自己头疼去吧。”

“……”这很嘉柯。

不死鸟的生命力还是很强大的，至少，第二天雷蛰见到嘉柯的时候，他除了身上的气息改变了之外，和平日一样。

“你……怎么回事？”雷蛰对光明元素的感知是最清楚的，嘉柯身上的光明元素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玄火。

并不是火元素，而是代表嘉柯生命本源的玄火。

“没事，能让我再见见墨原吗？”嘉柯笑了笑，问了一句。

“有事说事。”

“你认真的？”嘉柯的笑容扩大了些许。

“如果你只是来和我说废话的，别浪费我的时间。”

“不敢，活跃一下气氛。”嘉柯微微后仰，靠在了椅背上。

“三百多年前，准确来说是三百六十九年前，大陆的光明元素急剧衰减，几乎消失，无可挽回。”嘉柯缓缓开口，脸上不见笑容。

他今年三百四十三岁，雷蛰和他差不多，那是发生在他们出生之前的事情。

雷蛰抬了抬眸，这段历史他却是不太知道的。

嘉柯忍不住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三百六十五年前，龙谷最后一次与我们的世界达成链接，还未孵化的王族幼子丢失。”

“……”雷蛰的手微微握拳。

“三百六十二年前，上一任圣庭教主与龙谷王族一成员在魔界与人界交界处爆发大战，产生了魔冰谷，不久后，龙谷与我们世界的链接断开。”

“三百六十年前，上一任圣庭教主献祭自身，以此来恢复这个世界的光明元素稳定，被多方视为救世主。”嘉柯说到这里，不由流露出了几分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