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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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是大骗子！！！”

稚嫩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云昭惊慌的把手从莫卿手里抽出来，眼神慌乱地看向了发声处。

未见站在门口，瘦小的身板因为被复杂的感情冲击而痛苦地轻颤，雾气渐渐湿润了眼眶。

“阿姐……你骗我……你明明承诺过了，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丢下我……会一直一直陪着我的……可是你又食言了……”

幼小的孩子身体不住地打颤，深吸一口气拼尽全力朝着云昭大喊：

“阿姐是大坏蛋！！！”

云昭怔住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涌入她的脑海，痛苦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未见……是阿姐错了……阿姐向你承诺……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丢下你……阿姐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你原谅阿姐好不好……]

[说话算话？]

[嗯。说话算话。]

云昭茫然又痛苦地捂住脑袋。

这些……是什么？

“阿昭！”

原本一直胜券在握的莫卿慌了神，她焦急地蹲下身去搀扶她，脸上的担忧之色一览无余。

一直关注着那边的喜羊羊愣住了。

……莫卿对云昭的关心……好像是真的。

……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阿昭，你没事吧？”莫卿小心翼翼地蹲下想要扶起她，“这里太危险，我们回家吧……”

“……莫卿师姐。”

云昭的眼神从迷茫变得痛苦。她跪坐在地上，看向莫卿的眼神却格外认真，嗓音却无比沙哑。

“……这个世界，是你制造出来的吗？”

莫卿没有回答，只是用复杂的目光回望着她。

一切的结果都不言而喻。

云昭明白了。

“怪不得……怪不得……”云昭喃喃低语，“怪不得有这么多奇怪的地方……”

怪不得她觉得所有人的身高都不对劲，怪不得她觉得这里的时间出了问题。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啊。

可是这一切都无比真实的原因，是因为这是一段真实存在过的记忆。

——这是莫卿五年前的一段记忆。

当时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当时的她们是多么幸福。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生活本会继续幸福下去。

可是最后一切都还是被打破了。

“……青尧和小庆他们在这个幻境里，根本就没有长大。”云昭的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莫卿师姐，你这是在提醒我吗？”

——他们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五年前。

他们永远都不会长大了。

“……不。”

沉默许久，莫卿才沙哑着嗓音开口。

“我这是在提醒我自己。”

不要忘却曾经的过往，不要遗忘曾经的仇恨。

活着的人还可以继续迈开步子向前，可死去的人呢？

他们的生命如长红般绚烂，也如天边霓光一样转瞬即逝。

除了活着的人，没有人记得他们。

“阿昭，你不能逃避。”莫卿露出了赎罪般的笑容，“这是我们的责任。谁也无法逃避。”

“我们没有守护好自己的责任，没有遵守先祖的诺言。我们现在还活着，就是为了赎罪。”莫卿脸上的笑容消失，突然单手抓起了一旁的未见。小小的孩子在莫卿的手上挣扎，但她却没有丝毫心软。

“阿昭，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欺师灭祖。”莫卿的手一点一点收紧，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冰冷。

“现在，我来帮你纠正这个错误。”

云昭的眼睛睁大了。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