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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 。”雅音坐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
太宰治看看车上的位置,还是很不甘心的坐在了后面。
小米接到电话的时候都惊讶了,这个熟悉的一堆乱码的号码,还真的从那个地方出来了吗?✧٩(ˊωˋ*)و✧
他这段日子过得其实也很糟糕。这片地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动荡了起来,自己原来的靠山也在这次的动荡之中倒台了。
他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出去了,生怕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雅音的这个电话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停到了这里。
但是自从他们两个上车之后,就觉得氛围变得非常的古怪。甚至小米都没有敢开口问一句,到底要去哪里?就这样漫无目的的不停的转着圈。
太宰治从后面悄悄的揪着雅音的一小缕头发,雅音打掉了他的手,“不要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抓的的并不是我的头发。”
太宰治又仔细的看了看自己手里揪着的,如果不是头发的话,是什么东西呢?
雅音这才想起来,自己都没有告诉司机要去什么地方,“还是原来的目的地。你尽管开车,如果有不长眼的拦车的话,直接撞过去。”
这边的状况就算是雅音在那么远的地方,也偶有听闻。不过是仗着这段时间人事调动才敢这么嚣张,虽然暂时这段时间这里是不需要自己管了,但这也不代表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地方能这么动荡不堪。
她伸手接过了太宰治抛过来的苹果,放在自己膝盖上,然后拿起来抛了几下,转头看着他说,“你觉得我是会喜欢吃苹果的吗?”
看着他买的满满当当的苹果已经把后面除了他以外的座位都占满了,雅音两眉似蹙非蹙,“一会你要是吃不完的话,我拿叉子把那个扎进你的嘴里哦。”
还有后备箱那些自己往进放的时候都觉得下一秒可能满出来的东西。
如果不是地方不够的话,他甚至说不定都想把整条街搬回去。
只要是说他不想搞事的话,都没人信。雅音眼不见心不烦地看向窗外,别说是什么蓝天白云了,模糊斑驳的血和已经风干的黑色,这场景也太难看了。
她瞟了一眼窗外,然后又只能看向了后面的太宰治,人狗一点,但还是很养眼的。
雅音一眨不眨的就那样盯着他,太宰治就这样热切的目光盯着下意识的就想躲闪,手戳了戳自己下面的坐垫,反正他下一秒就非常快的移开了自己的手。
这辆车又和载来的那辆车不一样了,但是触感,难道是同一个厂家产的吗??
太宰治若有所思 ,把手搭到了雅音的肩上,雅音有一瞬间扭曲,你在用碰到什么的手来碰我,太宰治,啊啊啊,我现在就想把你扔出去。
雅音虚弱的看了太宰治一眼,然后就把他揪了过来,直接把他按在了自己的坐垫上,腿死死的压着他,弄好之后她就冷冷的说,“还要再看吗?还不赶紧开车。”
罕见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无力,太宰治,真有你的。看到太宰治已经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雅音终于觉得心口的那口气松了一下。
“我觉得你差不多一点就可以了。不要总是挑战我的耐心。”雅音压着太宰治,狠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笑起来了。
手下的力道松了一下,太宰治脸还被闷的红红的就往雅音坐的地方挤了过来。
你也真不嫌挤,雅音还是往旁边稍微让了让。好给他稍微让一点位置。
“到了。”小米一个漂移就停在了那里。
两个人下了车之后,雅音看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把手按在自己的小包上,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肯定不会去搬的。
太宰治看已经到了横滨,本来要准备给自己那些下属打个电话,然后把东西拎回去,谁知道一摸兜才发现手机刚才也不知道到底扔哪了。
小米的车还停在那里,他很识相的就把那些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自己一个人都提着,跟在了两个人的后面。
太宰治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样子,这不就已经解决了吗?
“那你一个人呆着吧。我先回羊那里。”雅音说完,身影就已经飘然远去。
太宰治眼神里没有什么波动,没有,要专门隐藏自己的意思,所以很快一个穿黑西装的人就走到了她的跟前,在太宰治的威胁下把那些东西都拿了过去。
他这才向了一个方向,黑色的风衣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后面的人连忙跟上,而小米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米坐在车里 ,对自己的定位相当的清晰,就只是一个司机而已。而且自己服务的对象也这是丝丝小姐,其他的人也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自己又何必徒增麻烦?
他按着方向盘,都已经进来了,就从这里弄点东西回去吧。自己车上的这些东西也早就已经该换了,大概以后也不需要做以前的那种事情了。也就没有非要弄得这样血腥的样子的意义了
前者好像是一种忽然在鬼司机之间流传起来的一种风尚,他们将自己车上的一些装潢(由各种器官拼接而成的)认为自己职业生涯中的一种荣誉。
这代表着他们实力的显现,这样才不会有一些找死的,上了车,不付钱。人,坐了这趟车,可能必死无疑,鬼,没有点本事,就想坐霸王车的话,也是这个结果的。
就是在这辆车上为他们的荣誉增砖添瓦。
虽然自己对这种嗤之以鼻,但不合群的话,总不是一种很好的做法,所以就随便去弄了一些。
从今天开始,全部都要换掉,或许也不错。他开着车,慢慢的驶向了另一个方向。自然没有人能看到这条路,只有那几个特殊的时候,或许路上的行人能看到一辆满目疮痍的车还在不断的行驶。
……
雅音闲庭漫步,就算是走在这样一条全部落满了树叶的小道上,也并没有让一片树叶因为她的到来而改变了位置。
好像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散不去的硝烟,好像比几个月前稍微和缓的一些。
有不少店家的牌匾上,还带着几个弹孔,要在这里开店,确实是需要很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到海边,就注意到另一边围成一堆的人影。看起来好像在争执上什么,没想到一回来就能赶上这么有趣的事情。
雅音探着头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刚刚看到最内圈的人时,笑容瞬间就垮了下来,眼睛里的光陡然犀利,就是要把看到的都冻成冰,或者要把眼前的割开一样。
人群最外围的地方,有人轻轻地问了一句,“这里是在献祭吗?”
另一个人也是在外围的,摸不着头脑,就只是想往演前奏,然后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中也背叛了我们。
后知后觉得觉得旁边的人的声音有点耳熟,转过头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脖颈都僵硬了,甚至觉得眼前的人的眼神就像是直接把自己的脑袋能砍下来一样。
正是那天自己重病之后,就不知不觉消失的羊的王后。
对于她和中也的关系好,这一点显而易见。
这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她拥有极为强力的异能力。
对于她突然的消失,不管是其他的人还是中也,都似乎不太愿意提这件事情,所以,也就不知道她的下落。
也有一些流言在不断的传着,但是不会有人认为这个时候她的出现仅仅是为了和他们友好的交谈。
刚才回答的人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而旁边的人看了一眼,也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
雅音咬了咬牙,还是没对这些人做什么。不只是走着那条空出来的路,然后到了他身边。看他不可置信的神情,她拉住他的手,与他并肩而立,“我是走了三天,又不是走了三个月,更不是三年。”
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我回来了。”
中也钴蓝的眼睛原本还藏着一些疲惫,可当看到他的一瞬间则变成了惊喜和不可置信。
他反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低哑,“回来了就好。”
在刚刚看到的那一瞬间,他的大脑几乎是空白的,不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但是觉得这个时候如果说自己真的以为已经分别了三年的话,就是会显得太……
纠结了半天,到了嘴边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句。
雅音走过来的时候已经用眼神狠狠地警告了他们,这个时候如果他们还要作妖的话,自己可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那个时候就算是中也不想,可能也,压不过自己心中的愤怒了。
雅音直接拽着他的手臂,就要将他拉走,临走前说了句,“聪明的人应该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又应该做怎么样的事情?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把自己最大的倚仗打碎。看起来你们成功了。”
赤裸裸的嘲讽就像是一个巴掌一样狠狠打在了他们的脸上,白濑本来是想拦住他们,不让他们离开的,但是最后被雅音手里拿着的丝线,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白濑的脸被狠狠地按在沙子里,有很多的沙石,甚至浸入到了他的口鼻中,他的心里的愤恨就像一把火焰一样要燃烧他所有的一切。
愤怒所主导的时候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的,尤其是还在日复一日的嫉妒之中,嫉妒他们能够拥有那样强大的力量,白濑做出了一个决定。
直到太阳落山,晚上的时候那个丝线才松开了他,他狼狈的倒在那里。柚杏担忧的跑了过来,想要扶起他,他却把她一把推开,他又紧紧的抓住她,身上还有不断的泥沙在滚落,眼睛更是不知道进了多少。
这样的疼痛和狼狈,她再也不想感受第二次,他使劲的摇晃着他的身体说,帮我的是吧?你会帮我的是吧?
柚杏被摇的有些头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濑捏紧了拳头,把她直接推到了沙滩上,一个人就跑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柚杏此时想起了以前雅音刚被带回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忽略了,然后再也无法得到人群中的目光,她不断的咳嗽着,刚才他摇自己的时候,把一些泥沙也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明明是自己把中也弄回来的,但是中也却更喜欢雅音。连羊的王后这个称呼都被雅音占有了。一个讨人厌的人,消失掉也没有关系的吧?她心的黑暗不断地发酵着。
然后她也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白濑和柚杏两个人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去。祥吾有点担心他们两个人,这都一晚上了,也没有回来,自己这一些人又下午和中也闹成那样,也真是没有脸去找他了,所以只能在中也的门前一直等着。
……
他颜色鲜亮的赭色头发,即使在夜晚的余晖中都显得那么耀眼,雅音依然会被这样明艳的颜色所吸引。
她拉着他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
他们两个一起手拉着手散步,散了很久,其中什么也没有说,他没有问,她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她回来了,这就是很开心的事了。
“你做羊之王已经很累了吧?”雅音喃喃着,细小的声音,又想传入她的耳朵里,又不想让他听到。她觉得自己也踌躇万分,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
中也在那里似乎一点都不开心。羊的那些人,他们依靠着这棵大树,却要将这颗大树毁灭,将这颗大树所有的根基都挖出来,以供他们的需要。样残忍的行为,他们反而认为是一种理所应当。他的付出,他们也觉得是,必须的。
他们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羞耻。
一个人想要活着而采取的一些行为是正确的,但是在经历了很痛苦的生存之后,如果有一棵大树能够无条件的隐蔽着你,那他们就会,用尽所有的手段去抓住这颗大树,哪怕毁了他。
他们凭借着曾经救了中也的关系,让中也不断的付出。不断的在索取着,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在没有得到中也的保护的时候,曾经的他们是怎样生存的,即使稍微日子难过一点,不是还是好好的活着吗?
像他们这样子放肆下去的话,如果失去了中也保护的话,已经失去了以前的那种锻炼出来的、可以在这种地方生存下来的能力了。
雅音有些叹息的想着,也许这个时候中也离开的话,羊的这些人基本都要死去吧!
肯定有一部分人还能再播爬滚打中找到新的生活方式。但是大部分的人根据雅音的了解来说,他们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现在他们的生活方式就是不管想做什么?想偷酒或者要得到会需要的东西,或者想要军火,就可以自己去偷,而且会信誓旦旦地以为中也一定会来保护他们的,所以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不会因为任何错误的事情而受到惩罚,所以那么大一部分已经被养大了自己的需要和心的人,绝对会死在这个蜕变的过程中。
这其实是一件无解的事情。但是快刀斩乱麻,总会比这样一直不断的纠缠下去,要好些。
而且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太宰治或者说,暂时他所带的组织港口黑手党也不会那么简单的放过他,他们看中了中也的力量。
太宰治也是一个绝佳的拷问师,和一个最好的,招募者。几乎相同的年纪,在黑暗中揣度人心的手段,作为他的敌人,自然是很恐怖的。
要招募一个人,想要将一个人作为他的朋友,也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
大多数时候,太宰治并不太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开始接了这个命令也是因为森先生骗了他,他并不是不知道这是一个谎言。不过恰好他也需要一段在黑暗中的时间来看看是否能找到自己一直在追求的那些。
“我之所以会加入黑手党,是因为我期待着能找到什么东西啊。只要去贴近充斥着露骨的暴力和死亡、本能和欲望的人们,就能够更进一步看清人类的本质。那样的话——”就像他后来某一次酒后不经意说着。
他又一脸轻松的笑着,好像刚才只是说着普通的话一样,他总是这样,把真心和假意揉杂在一起,非要一个人去判断。
“那样的话,我以为就能找到什么活下去的理由。”
“不过当然啦!”“之后我就找到其他更有意思的事情了。”或者说着他摸着脖子上的怀表,里面安安静静的存放着一张照片。
正是好几张拼在一起的,有他的单人照,也有他们一起的照片。
雅音大大方方地笑着,而他下意识的偏移了一下,却被她揪了回来。
据为不知名的先生说,那个时候这个家伙的表情简直像是怀春了一样。
当然,在提供了这个消息之后,回去的车就发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爆炸,成功把这位先生,送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