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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音面容一僵,真的是自己搞错了吗?
但是他眼睛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隐瞒着。像是那些一部分自己所掩盖的过去一样。
或许也并不是他不想告诉自己,而是连他自己也被剥夺了一些东西,或许是记忆,或许是其他的。
雅音不准备再纠缠这个问题,笑意盈盈就把这个翻篇了。
而且那边正在努力地缝玩偶的仁王雅治,“进度真是让人吃惊。”
她抱着臂在那看着。
好像是隐隐之间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一样。仁王雅治手上的针突然停了一下,不小心划破手心,但是却在同一瞬间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却像是确定了她就在这里一样。
本来还一脸疲惫的他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就又投入了和玩偶搏斗的过程之中。
雅音有些心疼地看着他闪着血丝的双眼,拉了拉自己身边的雅治(20+),“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就能学会的。”
(20+)仁王雅治似笑非笑,言语里面带着几分醋意,“还没干什么呢?就心疼成这样,你也是够溺爱他的。”
就算是同一人,看着这样的场景,看着自己的挚爱,去关心另一个人,心里也觉得很不对劲。
雅音翻了个白眼,溺爱,这是什么词?就算真是用到这个词,也轮不到我对他呀。
“你也是够小气的,让别人听听,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说的好像我不溺爱你一样。”
雅音似是而非慢慢的靠近他,说到溺爱的时候,专门凑到了他耳边说着。
要说这个,别人家是兄控妹控,自己家可就是相互溺爱的,要多溺爱,有多溺爱。
关键是他们两个自己或许都认为这种行为叫做纵容和溺爱。
就比如说大多数时候两个人一起出去,更多会被认为是情侣,黏糊糊的劲儿不知道要让多少情侣都自愧不如。
不是出了那档子事的话,他们应该还能一起,就那样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而不是像在这样两两相望,在时间中留下了一道道伤疤。
“我总觉得父亲并不简单。”仁王雅治(20+)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提醒着雅音。
这次的事情应该是和他有关系的,不管在什么地方,出了事情也不应该在自己的家里面就突然爆发,这么严重的事故。
雅音点点头,她整整齐齐的头发有一绺突然窜了出来,刚好落到他的手上。
他自然的帮她挽到后面揪下手上的发带打了个结。
雅音就任由他在后面帮自己梳头发,冷不丁的出声,“最后发现完全是他的主意的话,你说我能下得了手吗?”
仁王雅治(20+)手一顿,“不会有那种可能的
,虽然他是个很糟糕的父亲,但还勉强不算一个糟糕的丈夫。”像是在说服她,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仁王雅治进入那个地方一次见到了他,仁王寒夜。
那个自己叫作父亲的男人似乎有着很高的地位。
他见到仁王寒夜的时候,忍着痛苦撕裂了自己的伤疤,也要让那个男人痛苦。
当他告诉父亲母亲死去的消息时,那个男人活活像是老了20岁,挺直的脊梁都弯了下去。
仁王雅治很难忘记那个时候,一个人的精气神像是突然之间就逝去了。他曾经无比的怨恨,眼前那个男人 ,他抛弃了自己的妻子,也抛弃了自己的儿女,先走的是雅音 ,后来是母亲。
这件事情仁王雅治永远都无法原谅他。
他们最困难的时候,那个应该叫做父亲的男人毅然决然地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哪怕他有着能力,可以帮他们,也什么都没有做。
仁王雅治一直长久的恨着他。从前怨恨的是抛弃,而现在,知道他明明有能力改变现在的结局,却什么都没有做的时候,痛恨几乎达到了顶峰。
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仁王雅治以为自己会声嘶力竭的抓住他的衣领,问为什么?
但是 实际上那一天,他只是冷漠的说了那几句话,然后告诉仁王寒夜和他断绝关系。
之后像是再也忍受不了那里的空气一样,就那样逃走了。
有罪不仅仅是仁王寒夜,还有自己。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到那种地步,把最信任的自己的人扔到了那种地方,没有相信她呢。
他抱着这种要赎罪的想法,浑浑噩噩的活着。希望希望可以找到她。
遍寻而不得。
最终走向了结束。
“可能他不是主观意味要达成这样的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着那些他所做的就可以被全盘抹销。”
“更何况,我反而认为他不仅仅是一个糟糕的父亲,更是一个糟糕到极致透顶的丈夫。”雅音反驳着。
有一个可以达到普通级别的丈夫会抛下妻子和儿女十年又十年,就算真的是为了保护,但是最终也没有达到保护的目的,他们一个一个的不都离开了吗?
就算仁王雅治不说,难道雅音就不知道了?
先是我再是母亲,再是你,你的眼睛里都告诉我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沉重的悲伤感呢?
也说不清楚,那个时候是谁先消失的,但是消失了的人是回不来的。
或许那个时候我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还被关着吧。即使是那个时候,仁王寒夜那个鬼东西,都什么都没有做。就让你们生活在那么痛苦的环境中。
虎毒不食子,他未免就太狠了。
几滴假惺惺的眼泪,过时的忏悔,又能带给已经发生的事实有什么用处呢?
不能改变过去,也不能改变未来。这连鳄鱼的眼泪都不如的东西,雅音嗤之以鼻。
她对着仁王寒夜一直就有很大的意见,一段时间,不过是稍微缓和了一些。抱着一种或许他会好好的照顾哥哥和母亲的想法,才给他一点好脸色。
现在看来是完全不需要了。雅音拽了一下手上的手链,叮叮叮叮的声音响起。
仁王雅治(20+)摸了摸她的头,认真地看着她,“别脏了你的手,有什么事情如果真的必须要去做的话,我来。”
他貌似带着醉人的温柔,说的话却比冬日里的寒风冷冽。
雅音捏着他的下巴,若有所思,“你眼里我就那么狠吗?这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仁王雅治(20+)的桃花眼闪了闪,好像不明白雅音要做什么?
自己说的也不算太残忍吧!
下一秒,他毛骨悚然。
雅音伏在他耳畔说,“不听话的东西,当然是关起来调教调教,放的时间长了,总会听话的。所以你一天天的别想的那么恐怖。”
他状似不经意地擦了擦额角的汗,自己想着也就是给点教训而已,反正仁王寒夜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雅音的想法,还真是另辟蹊径。他一边流着汗,一边为雅音辩解。
除了雅音口中不断说着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调教方式,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和谐。
就算是心里再恼恨仁王寒夜,仁王雅治(20+)也默默的给他点了个蜡烛。
以后千万别犯到雅音手上。
听着听着,仁王雅治也补充了一些。根据自己对幻术的研究 ,还有对那些人的心理弱点的研究,提出了很多有用的建议。
雅音眼神亮晶晶的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而且在思考着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些实施一下。
反正每次消失都是个十年八年的,谁知道他去哪了?
越想就越觉得计划非常可行,而且自己还可以趁此机会在里面找点资料之类的。
当然在之前要做好周密的部署。
不顾别人的想法,毅然决然要来到家附近的仁王寒夜跟着那个小熊的踪迹,突然又出现在了一片奇怪的地方。
而那个小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虽然裹着厚厚的衣服,但是还是打了很多个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的。
而且还感觉到一阵恶寒,有种不祥的预感。
完全不知道他正准备闯进去找自己妻子时,他的孝子孝女正在想着怎么对付他。
看着眼前的屏障,突然露出了一个缝隙,他没有过多的考虑,直接钻了进去。
毕竟这个时候多耽误一点时间,自己的妻子就可能多一点危险。
至于儿女,相信他们肯定有办法的。
注意到003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仁王寒夜在心里问003,“有算到这片白雾,什么时候会散开吗?如果这片白雾存在的话,我想即使我再闯进去的话,一会儿也会被弄出来。”
003像是魔怔了一样,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当血红的月光洒满这条街道的时候,当漆黑的发丝滚动的时候,就可以进去了。]
仁王寒夜哈着气,也不知道这附近什么时候就冷成这个样子了,当眼前出现被黑发紧紧缠绕的房屋的时候,也正是003刚开始说这句话的时候。
他看着自己家的房子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说明家里应该还没有什么问题。终于放下了心,可是想要接近的时候,却一直无法接近。
每当他接近的时候,都会被那些发丝所缠绕成的一个鞭子不停的打出来。